他麻木地盯着隔間的門,心想着速度還挺快,你要是擱半小時往上面走,他可真得喊救命了。
周成風這次消息回得很快,“帶你來酒吧你尿遁了?”
江楚年眼睛都沒眨,說他尿遁其實有些過分了,他隻是嫌棄外面太吵了,進來安靜一會兒,順便想個離開的借口,沒想到自己會在衛生間遇到這種事啊。
“啊,寶寶你好棒!”是個粗犷的聲音忽地響起,把江楚年吓了一跳,手機差點沒拿穩。
“嗯哈!别!”
江楚年尴尬地扶額,将臉埋進雙手,不是你們還非得說些什麼嗎?
他快速戴上耳機。
緊接着,門被哐哐撞了幾下。
江楚年麻木了。
帶着急速喘息的聲音,隔着門隔着耳機傳遞到江楚年的耳朵裡。
就在江楚年拳頭快硬了的時候,門終于停止了搖晃。
随之而來的是一陣笑聲和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兩人不知道在笑些什麼,隻聽到其中一人說道:
“下次還找你。”
然後是腳步聲和關門聲。
江楚年膝蓋有些僵硬,他揉了揉屁股站起身來,手已經握上了隔間的門闩——
随後,自己所在的隔間的門被禮貌地敲了三下。
江楚年立馬停住了動作,眼睛瞪圓。
合着隻走了一個?
合着我又成play中的一環了?
敲門的人輕笑,聲音仿佛是貼着門說的。
“聽得怎麼樣?養胃嗎?”
……養胃倒是沒有,快被震驚地萎了。
江楚年“嘩”的一聲,将門打開了。
外面的人手本來是撐在門上的,門一打開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地上。
江楚年俯視他,與其對視。
對方染了一個張揚的紅色寸頭,嘴上帶了一個唇釘,耳朵上挂着銀色圓圈,正晃蕩着。
穿了一個簡單的白色背心,露出來的皮膚上是大大小小的紋身。最為顯眼的是胸前那塊地方,有個翅膀紋身。
“哦,還挺帥。”
……這是你現在該說的話嗎?
江楚年目不斜視,走向了洗手台。
對方不在乎他的冷漠,直直走到他旁邊,跟着他一起洗手,臉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江楚年擦幹淨手,隻想着趕快離開,卻不料對方攔下了他。
“你是beta吧?交個朋友。”說完手便朝着江楚年的腰襲來。
江楚年不躲不讓,表情平淡,看對方的眼神冰冷到吓人。
“呦,還不錯,還有腹肌呢,要做嗎?”
江楚年盯着他,冷笑了一聲,“做什麼,做殺了你的兇手?”
他逼近對方,對方下意識将手撤了回來,後退了幾步,似乎意識到了這點,對方懊惱地皺了皺眉,喃喃:“是alpha嗎?沒聞到信息素啊。”
江楚年忍很久了,嘴巴頓時就忍不住了。
“怎麼?隻有alpha才能做了你?我尋思着門口那麼大的男beta的字你是一點不看,難不成義務教育都沒完成?看你這表情,我說對了吧。你是alpha是吧?符合我對一些alpha的刻闆印象了,想做就做,随地大小做,發情的動物都比你通人性點。”
被罵懵了的元寶貝愣了幾秒,不怒反笑,道:“不做人類怎麼繁殖?無性繁殖嗎?”
江楚年冷冷看着他,懶得反駁,轉頭就走,剛好碰上來找他的周成風。
周成風先是一怔,看清眼前的狀況短暫地閉了一下嘴。
兩人一出衛生間,周成風拉着江楚年的肩膀,問道:“沒事吧?”
江楚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能有什麼事?”
周成風:“我說那個alpha沒事吧?你沒動手吧?”
江楚年無語了幾秒,“我不是誰都打的。”
周成風拍了拍胸脯,一副明顯的受了驚吓的神情,“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動手了?我知道你很猛,但是我可不想去局子裡撈你。”
江楚年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别提,我走了,一天天還挺晦氣的。”
“诶,等等,”周成風一把拉住他,“那個alpha做啥了?”
江楚年言簡意赅地将事情經過告知于他,成功獲得了周成風的白眼。
江楚年無奈攤手,“讓我回去睡覺,我家貓還沒有喂。”
周成風把他按回了原來的位置,嘈雜聲不絕于耳,周邊幾個人玩得嗨了,臉上俱是瘋狂,看上去還不太清醒,甚至還有幾個人在交換着接吻。
江楚年感到不耐煩了,急着就想走。
周成風:“你等等,那邊快看!你喜歡的女性omega,長相是你喜歡的吧!快沖!”
江楚年順着他的手指看了過去,隻見酒吧的角落裡,昏暗缭亂的燈光之下,所有人的面孔都是恍惚的。
江楚年一眼就望見了坐在正中間的人,西裝革履,翹着二郎腿,拿着的應該是啤酒,正将啤酒一飲而盡,喉結上下動了動。做的動作是随意的,表情卻是一本正經。仿佛,不是在酒吧裡尋歡作樂,而是在談一筆重要的生意。
下一秒,對方轉頭,精準地穿過數不清的蹦迪的人的身影,定定地看着他。
眨眼間,一切宛如錯覺。
江楚年不自在地撤回了眼神。
周成風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嬉笑道:“我夠意思吧,出來玩還惦記着你的人生大事。”
江楚年輕咳了一下,眼神慌亂地不知道落在哪裡。
“瞧你這個樣,”周成風裝作驚訝,打趣道:“還是這麼純情,心動了吧?讓我聽聽你的心跳。”
說完,周成風将耳朵怼到他的心髒處。
江楚年作勢将他推開,眼神再次看向了那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