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晉驚恐地張大了嘴巴,看着對方揮舞着棒球棒,“不、不!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錢!我有!我全給你!”
棒球棒沒有落到腦袋上,而是緩緩指向了下半身。
“不!”閻晉瘋狂搖腦袋。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對方的棒球棒欲落不落,像是在欣賞着閻晉的驚恐。
“一個alpha如果沒有了這個東西?會怎麼樣?啊,挺想知道。”
江楚年的語氣波瀾不驚,聽到閻晉耳朵裡卻跟催命無二樣。
“還會覺得自己是宇宙中心、世界主宰嗎?還會仗着自己的權勢去欺負在錢權方面不如自己的人嗎?”
“當然了,隻有你這種alpha。或許可以嘗試一下沒有這種東西。”
這次,江楚年沒有等閻晉說出任何的話,手上使勁,輕而易舉且精準地砸向了那個地方。
閻晉确實說不出話來了。他直接痛暈過去了。
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三分鐘,宛如模拟過很多遍一般,進展得順利,反正對于江楚年來說這樣的,至于對于閻晉來說……
或許也挺“快速”的。
他用從技術支持小黑那裡弄來的手機打了個救護車,然後将手機扔進了河裡,騎上了共享單車,輕松地吹着口哨,前往公園。
等他回到公司宿舍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他感覺到一陣輕松。
他沒覺得自己做錯事了。隻不過是給惡人的一點的懲罰。不緻命,痛苦也結束得格外快。
他隻是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
沒有絕對正确的執行正義的方式,但是有絕對有用的方式。
江楚年從中感受到的快感僅僅取自于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而不是懲罰本身。
所以當一身輕松的江楚年打開門發現裡面燈還亮着,沙發上的人正撸着自己的貓的時候,快感煙消雲散,化成了不由自主的緊張。
他無法解釋這種緊張來源于何處。
元青霄淡淡問了句:“回來了?”
江楚年把白色球鞋放到了鞋架上,白色T恤由于汗水緊貼在了身上,運動褲卻有風一直在鑽來鑽去,這就導緻他又熱又冷。
他淡定地“嗯”了一聲。
應完聲之後,江楚年就朝着房間走去。
在開門的一瞬間,元青霄叫住了他。
“我特意給你熱了一杯牛奶,過來喝吧,不缺這一兩分鐘吧。”
他将“特意”這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這下是不喝也不行了吧。
他在元青霄對面坐了下來,背直直的,元青霄卻是窩在了沙發裡,兩隻貓靠着他,一貓一邊,睡得香甜。
說是熱牛奶,實際上是溫涼的。
江楚年一飲而盡,道:“謝謝,晚安,我就先睡了。”
“棒球棒放哪裡去了?”
江楚年腳步一頓,心髒短暫地停跳。如果非要詳細地去描述江楚年這幾秒的内心狀态。不亞于脖子上套着繩索,而繩索的另一端,快要被别人直直給提起來了。
“你怎麼知道——”
元青霄上掃視着他,道:“衣服換了,鞋子換了。你很聰明也很細心,内心還很善良,應該打了救護車?避開了監控是嗎?行車記錄儀之類的呢?把車停在遠處,隻是騎着自行車去的,避開了所有人,在馬路上也有意避開監控。臉想必遮住了,這樣也認不出來你。甚至,連身高和鞋碼都有意造假是嗎?”
“沒必要的東西估計被你扔了。隻有棒球棒,想必你沒扔,那麼,你會放在哪裡呢?”
元青霄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他繼續道:“放在車上?車是你去隔壁城市租的,用的應該也不是真實身份。放在朋友家?你不會放心。那麼,隻有一個地方——”
他冷靜說道:“你之前的家。”
元青霄沒有忽略江楚年臉上的震驚,他隻是道:“江楚年,我一直在看着你。”
兩人陷入了沉默,誰都沒有動作。
直到江楚年再次坐在元青霄對面,他手肘撐在膝蓋上,盯着元青霄。
他緩緩道:“你要去報警嗎?”
江楚年在試探并且觀察着元青霄的反應。
出乎意料的,元青霄笑了一聲,他似乎挑了一下眉,“怎麼會呢?”
“目的,或者要求?”江楚年道。
“什麼都沒有。”
元青霄縱容地笑了笑,“你做什麼,我都支持。隻是我希望,下次你需要幫助的話,可以第一個叫我。”
“另外,幹得漂亮。”
那隻是他作為平平無奇的beta,給擁有着極大權利享受着大部分隐形福利的alpha,一個小小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