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可樂呢?誰拿了我的可樂?”林阖殺氣騰騰的眼神掃視身邊一群同班同學,他們害怕的搖搖頭,慌忙離開。
回家靜養一個星期的林閑渟,接收到林阖發送來的驚天喜訊,一路上敲鑼打鼓,歡天喜地的飛回,行李箱還在手邊,微微擡頭将紅罐可樂送入口中。
“好喝!”林閑渟打了一個氣足的嗝,散盡的同學讓林阖一眼看清,是坐在地上偷喝的閑某人,陳歆舟剛要開口解釋。
“你給我吐出來!吐出來!”林阖揪着林閑渟的衣領,搖晃使得林閑渟的頭暈眼花。
“小阖,你的在我這,那是我給閑渟,你誤會她了。”
“你回來就偷喝我的可樂!”林阖氣不一出來,耳邊傳來陳歆舟的解釋。
“我給你帶了一箱旺旺,我口渴啊,我沒有偷喝!”林閑渟略帶哭腔委屈唧唧,确實沒有偷喝,是光明正大從舟舟手裡拿來的可樂。
“閑閑啊!不生氣啊!是我誤會你啦!”林阖下一秒着急忙慌的誠心道歉。
“我不理你了,不理你了,你冤枉我。”閑小朋友一肚子的小孩子氣,縮成一團氣鼓鼓盤坐在地上。
“我給你買樂高,十盒,二十盒,三十盒,好不好?”林阖自知林閑渟說不理是真不理,一個月都哄不好。
“不要!”林閑渟扭頭哼氣,态度強硬,沒有商讨的餘地。
林阖的雙腳釘在操場上,眼神停在陳歆舟也無能為力的臉頰上。
“我把我的給你喝,對不起,是我冤枉你。”林阖彎腰蹲在冷眉冷眼的林閑渟的身邊,小吵小鬧必須當面解決,沒有隔夜仇。
林閑渟雙臂交織假裝不在意,趁林阖垂頭道歉,快速的掃一眼林阖手裡的可樂。
“歆舟,這個方法可行嗎?”沈慈與陳歆舟倆人站在一邊。
“閑渟讨厭有人冤枉她,這瓶碳酸飲料是導火索,誤會解開就沒事。”
“看在你對我那麼好的份上,勉強原諒你,可樂歸我,我跟你換。”
林阖将坐在地上的林閑渟拉起,林阖幫忙拍去她身上的橡膠顆粒,林閑渟将一旁的行李箱打開,密碼三個零,相當于沒設置。
林閑渟一路從東門疾馳而歸,就是為了趁熱乎給林阖送燒烤,林阖隻是在電話裡無意提起一嘴,林閑渟總是會記在心裡。
給舟舟買的挂書袋,裡面裝滿競賽書籍,給沈慈自制小木屋,給顧老師帶的小炒菜,裝在保溫箱裡,燙乎到冒氣。
“歆舟,你瞧閑渟的百寶袋裡裝滿了呢?姐妹之間沒有隔夜仇,尤其是她倆。”
“天下第一的燒烤,還是熱的,給你帶的旺旺,不可以自私,要學會分享。”
林閑渟提出行李箱裡最重的一箱旺旺,抱穩交給林阖,她要去送貨。
林閑渟拉着行李箱操場巡走, “舟舟!沈慈!舟舟你的書比較多,放不下可以放在挂書袋裡,裡面還有我精心挑選的書,都很不錯。”
下午最後一節體育課,臨近下課操場上的同學一路疾馳搶飯,人影稀疏,林阖雙手抱着大紅色的整箱旺旺,負重前行。
陳歆舟自己都未考慮到,林閑渟總是能在細微處,将每一處細節完善。
“小木屋我做好了。”林閑渟将之前晚自修上未完成的古建,完工後送給沈慈用透明玻璃罩着,每一個人物栩栩如生。
“這個是閑渟,為什麼不進屋呢?”陳歆舟面上帶笑,定睛看着杵在門口,故意把自己設計的圓敦敦,強壯卻眼神傻愣的木人,一看就是閑渟,手舉着一把匕首當護衛。
“我看起來比較可怕,看門鎮宅。”沈慈不忍拆穿林閑渟,隻是笑得癡狂。
沉甸甸的實木建築,被沈慈平穩的放到操場地面上,“你明明是我們四個人裡看起來最好欺負,别人罵你,你還當人家誇你的呆瓜。”
“胡說八道,我五歲上武當,七歲拳腳鎮關三,十二歲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對手。”
沈慈與陳歆舟眼神偏轉至林阖的平淡的臉上,林阖點點頭,當面肯定林閑渟的看似的吹牛,一行人躲在操場上的小角落野餐,席地而坐,分享這幾天有趣的事情。
“體檢我先去做雙膝的核磁共振,有一個女醫生,看我穿校褲不方便,讓我脫褲子,我扭扭捏捏,不太好意思。”
“女醫生說一臉嚴肅,說你是沒穿内褲嗎?我瞬間化身變色龍,黃花大閨女還不讓人害羞一下嗎?”林閑渟的一腔一調,完美還原女醫生的說話的口吻。
“天哪!哈哈哈哈哈!”三人手持着烤串,香味飄出十裡地,左手烤串,右手旺旺,路過的同學羨慕也沒用。
“還好我穿了一件運動短褲,不然不敢想象!”林閑渟拿起一串雞排,送入口中。
“檢查結果咋樣?今天回來不走了吧?”林阖咀嚼着烤串,認真詢問。
林閑渟做賊一樣的眼神掃向四周,輕聲細語:“一點事也沒有,我就是不想來上學,擱家裡躺着。”
“好你個林閑渟!自律之旅呢?”沈慈面帶死亡微笑從地上坐起,不詳的征兆襲來。
自從林閑渟請假離開後,沈慈是最大的受害者,各科老師時不時往她這瞟,促使她每節課都要被叫起回答問題,下課寂寞孤單,隻能三人相依為命。
“唉唉唉!沈慈!手下留我!”
林阖,陳歆舟不參與這場紛争,靜靜的看着林閑渟與沈慈打鬧,林閑渟對待女孩子一般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倆人笑嘻嘻的奔馳在操場上跑八百。
“我們吃完,别給她倆留。”
林阖抓起一把烤串塞進陳歆舟的手心裡,陳歆舟吃相相當文雅,細嚼慢咽,林阖費勁的将一闆牛奶戳進吸管,送到陳歆舟嘴前,強橫的要求,小舟同學請張嘴。
陳歆舟待嘴裡的烤串咽下,乖乖的聽從林阖同學的命令,殊不知自己的擡眸帶笑看着自己的樣子很勾人。
“小阖,你身體不舒服嗎?怎麼一下子臉紅了?”陳歆舟眉頭微皺地盯着林阖
林阖迅速跳開陳歆舟憂心的視線,假裝繁忙的環視四周,“風吹臉紅,都是風做的孽。”
林阖清楚陳歆舟一定會刨根問底的詢問,這是林阖的為逃避臉紅借口,反應迅速的用手捂住陳歆舟遲疑不明要開口詢問的唇。
“有風,真的,你看你也臉紅了。”
林閑渟、沈慈躲在可移動的觀衆席邊偷看,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争先恐後的小聲尖叫。
“疊個千紙鶴,再系個紅飄帶。”看戲的林閑渟就差請個民族樂隊現場配樂。
“想不到小阖還有這一副霸道的面孔。”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嘞,她其實悶騷的很,表面高冷,内心火熱,可别說是我說的哈,保密。”沈慈抿唇拉上拉鍊,對着林閑渟擺OK手勢。
陳歆舟垂下頭,羞赧的臉頰不是因自然因素被風吹紅,她确定這是人為造成,林阖反應回神,收回自己脫離大腦掌控的雙手。
“我吃飽了,想起來沈老師還有事情找我,先走了。”陳歆舟落荒而逃,她的心跳動不止,需要冷靜一下。
林阖握緊雙拳,凝望着陳歆舟離開的背影,眼神裡的失落,一并藏在落寞的心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