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櫻花道上,林阖穿着紅馬甲,頭戴華清書院字樣的紅帽子,雙眼麻木無神的到處遊走。
“責任教育志願周?直白點叫為學校當牛做馬,行規軍訓五天。”
“魔鬼周越!好哥梁成!我人生中最陰暗的十二天。”
提及軍訓,沈慈難免想起高一軍訓嚴格可怕的教官,就恨的牙癢癢,想到陰晴不定,三觀不正的□□就無話可說。
一臉陰冷的林阖渾身帶氣的走來,身後跟着緊趕慢趕的陳歆舟,撿起林阖因憤怒氣掉在地上的帽子。
林阖額頭上是細細密密的汗珠,是可忍,孰不可忍,接過沈慈手裡的綠豆冰棍,降降火氣。
“歆舟咋啦?沒見過小阖生怎麼大的氣?”沈慈嗅到一絲不對勁,詢問身側有口說不清的陳歆舟。
“有一個高三的學長惡意騷擾我,小阖碰見撸起袖子要找他理論,被我攔下來。”
“那男的是不是戴着一副銀框眼鏡,有點白淨,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
陳歆舟垂下頭不語,看着手裡林阖的帽子,點點頭,沈慈震驚的捂住嘴,小心翼翼的在陳歆舟耳邊說。
“學校出名的纨绔子弟方少權,家裡有錢,他讀書來混張畢業證,經常以惡搞調戲……”沈慈點到為止,立刻抿住嘴不說。
“這兩個姓方的,一個帶泉,一個帶權咋奇葩都給你倆遇上,還一人一個。”林閑渟對着空氣豎起大拇指,換她也氣炸。
“欸,他不是被學校強制停學,扣留畢業證,直到高考前一天才能返校嗎?”
沈慈小聲在林閑渟耳邊說起,她也不清楚的聳聳肩,而後安慰舟舟。
下課鈴聲還剩三分鐘響起,林阖才緩緩和陳歆舟開口說話,她在和自己生氣,和陳歆舟對自己的不負責生氣。
“我去站崗,你在這裡休息。”林阖面色恢複往日,拿過陳歆舟的手裡的帽子。
面無表情摘下陳歆舟胸口的校牌,陳歆舟的視線随着林阖走,雙眸外露憂慮。
“不行我嗅到了殺氣,我要跟過去看看,我一定會拉住小阖的拳頭。”
林阖交代完,等下課鈴聲響起,她帶上口罩,将帽沿壓低,避免方少權認出自己,标準的跨立式站姿。
方少權邁着大步,雙手插兜從廁所走出來,注意到站崗點上帶着口罩,露出一雙眼含溫柔的眼睛。
對着林阖吹起流氓哨,張口就是帶有侮辱人的顔色約,污言穢語的調戲。
“方少權,你之前就是怎麼對她說話的?”林阖冷着嗓子,摘下口罩。
林阖化成灰他也認得,磕磕巴巴的念出林阖的名字,欺軟怕硬的方少權不敢得罪,欠林家,人情債,幾千萬的債,趕忙解釋。
“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
“你有資格随意侮辱女生嗎?還是狗改不了吃屎?誰給你的特權?”
林阖步步緊逼,一旁擔心在遠處觀望的陳歆舟按耐不住,擔心林阖動手傷人,被林閑渟伸出雙臂迅速擋在身前。
“舟舟,小阖她認識方少權,她讓我跟你說,她不會動手,她隻是讓方少權,給你賠禮道歉。”
這一刻,陳歆舟眼底泛起感到的漣漪,動容也難以壓抑,望着遠處的踹着方少權朝着自己所在方向走的林阖。
“賠禮道歉,按我說的做。”
“我求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我爸,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父親年少拜師敬重林阖的爺爺,連同不好惹的林阖,也是和顔悅色不敢怠慢,要是讓他父親知道這件事情,抽筋剝皮算輕。
“你還知道怕了?不是說得很有勁嗎?和我談條件?”
“十個數,你跟她道歉,她原諒你,我放過你,不過分吧方少權?”
“不過分,不過分,我求你高擡貴手。”
林阖摘下頭上戴着的帽子,停留在原地,望着被林閑渟護在身前的陳歆舟。
方少權趾高氣昂慣了,隻會一味的當對不起複讀機,還沒說兩句就被林閑渟嫌吵趕走。
林阖表情冷冷,目不斜視的與方少權擦肩而過,無視他眼底裡的不知所措。
帶着陳歆舟離開方少權的視線,走在去小賣鋪的路上。
“我沒有選擇原諒他。”
“不是所有道歉都該被原諒,這不是大度,這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你做的很對。”
“小阖,我謝謝你,是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我不要你謝謝我,我要……”林阖輕輕的哼笑一聲,掐斷自己的後半句。
“要什麼?”
“要吃冰淇淋嗎?我請客。”
林阖大方請客,陳歆舟搶着付錢,燥熱的夏天,倆人身着純白色polo紫色條紋領短袖,配深藍褲,褲縫帶有學校拼音字母。
林阖費勁的用木制平勺鏟下一口巧克力味的三色杯,還是一如既往的老味道。
“算上這個,我半天吃了兩個冰制品,你就不怕我鬧肚子嗎?”
“你要想吃,要是鬧肚子,我會帶你去醫務室,要是不吃,我明天補給你。”
“我今天要吃,明天也要,我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
“好,我明天給你買。”
說話的功夫,巧克力味的冰淇淋漸漸融化,林阖終于能挖下一大口,投喂陳歆舟,這才是她的最終目地,前言是鋪墊。
“哪有自己請客,不嘗嘗的道理。”
林阖面帶笑意的投喂,送到嘴邊的冰淇淋,陳歆舟想搖頭拒絕都難。
“下午的站崗你安心回教室備考,我抽到的職務,到處遊走很閑,交給我就好。”
“站一天,小阖你吃得消嗎?明天還會腰酸背痛,還是各司其職好了。”
“你就吃的消嗎?我皮糙肉厚,晚上放松踩踩就好。”林阖犀利的反問。
“你可是要競賽的人,時間寶貴,我等你入圍的好消息。”
陳歆舟被林阖的一言一句說動,她總是有很多理由,讓陳歆舟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