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吒手中借來風火輪的林阖,牽起陳歆舟的手,不喘氣地飛奔回寝室。
“小阖你好像很怕那位周教官,我的掌聲還沒結束呢?”
“小舟要是體驗過,就知道他恐怖的程度,不亞于在鬼節看恐怖片。”
林阖俯下身子拉開沉甸甸的行李箱,裡面是給好友倆人帶的各地特産。
小心翼翼的取出包裝嚴密的三個泥人,輕輕地放下紙盒子,陳歆舟疑惑的盯着面前的盒子,有些許好奇裡面裝何物。
陳歆舟動作輕緩的拆開紙盒子,眼裡閃爍着驚喜的眸光,是一個手工捏制上色的泥人,是迷你型圓鼓鼓的小舟,抱着一本捏着物理兩個字的書。
“是小阖捏的好可愛。”
“小舟怎麼知道這是我捏的?”
林阖微微怔了怔,想好借口,要是陳歆舟不喜歡,就說是在路邊手藝人那買的,她手藝不精。
“有誰比小阖更了解我的外貌神情,況且小阖這個星期都在學捏泥塑。”
林阖的臉頰染上一種被看穿的羞赧,“捏了小舟好多次,總是覺得差一點,這是唯一能見你的泥人。”
“麻煩小阖了,雖然我對泥塑并不了解,但是我看上的第一眼就覺得很用心。”
在林溫雲否定式教育中成長的林阖,會因為他人的認可,感到歡心,感到值得。
寝室門外傳來具有辨識度的嗓音,林閑渟輕唱着富士山下,提着三份由顧老師請客買單的McDonald's返回寝室送餐。
“寶寶們,我回來啦。”
“回來的正好,剛好我餓了。”
“你不在的日子,舟舟非常想念你,想到食不知味,想到寝食難安,你下次要更早一點回來。”
陳歆舟輕輕地咬下唇,故意閃躲林阖詢問真假的眼神,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紅暈,顯得格外嬌羞可愛。
“閑閑說的不假。”
林閑渟運用誇張的修辭手法,笑盈盈地咬下一大口漢堡,閑置出慣用的左手,整理小阖給自己帶的特産。
“這是哆啦A夢風格的我,和我一個模子捏出來的,我要去得瑟一下。”
“破損無售後,本店一概不管。”
話先說好,避免林閑渟半路出洋相,碎成稀巴爛,看見桌面中央的兩個泥人,将閑閑泥人放在小阖泥人的身邊。
“你竟然将我們分開,自己和舟舟放在一起,過分,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麼你要跟我幹一架,你還有力氣。”
“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讓我妹妹制裁你,你知道的打蛇打七寸,命中你要害。”
氣不打一出來的林阖,惡狠狠地盯着面前得意洋洋的林閑渟,轉身粘在陳歆舟身上撒潑求公道。
“舟舟她瞪我,等你走之後,她就把弱小、可憐、無助,慘兮兮的我,按在床上教訓。”
“小阖,你應該對閑渟友善一些。”
“小舟你要明辨是非,不能聽信讒言,有一句話叫打是親,罵是愛。”
“這句話不對,打罵會造成嚴重的傷害,表達喜愛的方式有很多種。”
小阖心靈自閉中……
兩個女人一台戲,陳歆舟清楚林閑渟在開玩笑促進三人真摯的感情,加上小阖是個溫柔的人,陪着一起玩鬧。
“你打打罵罵我,難道是打情罵俏,難道我們是真愛,命中注定的緣分。”
“可别,我拿着号碼牌自覺地到巴黎排隊,這段孽緣贈給有緣人。”
“舟舟我跟你講,今天下午有二十幾個新生找我要小阖的聯系方式。”
在互相傷害上,林閑渟從沒怕過,一副幸災樂禍,小人得志的模樣,頂着林阖的死亡凝視,跑到孟舒的寝室避避今晚的風頭。
陳歆舟輕嗯一聲,面眸上的表情看不出波瀾,天色漸漸暗去,陳歆舟從浴室走出,拿着一匹幹毛巾準備擦幹頭發。
膽戰心驚的林阖,緊張地心跳在慌亂中徘徊,點開聯系人99+,這下長八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
皆是學姐你好,我是高一段某某班裡的某某某同學,希望能認識一下你。
“小舟,我幫你擦頭發。”林阖情急之下伸出右手攔住悶聲不吭的陳歆舟。
“我自己可以,小阖快去洗浴。”
“小舟你是因為剛才的那件事,在生我的氣嗎?”陳歆舟語氣裡的不在乎,讓平常遇事遊刃有餘林阖,一時間不知所措。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也覺得小阖唱歌好聽,小阖應該多認識一些志同道合的新朋友。”
林阖小心翼翼對視上陳歆舟皎潔的雙眸,沒有半點虛假,全是發自真心的肺腑之言,是自己想法險隘了。
“盼你越來越好,盼你欣榮。”
林阖堅定的雙眸裡被陳歆舟的祝福包圍,眼眸間瞬間湧起一層薄薄的水霧,一股暖流在心頭湧動。
“她盼我好,他盼我殁。”
“我今天要和小舟睡。”
林阖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語速輕快的扔下一句通知。
留下陳歆舟站在床鋪前,輕輕地擦幹帶着淡淡清香的濕發,回應一句輕輕的好。
從公共浴室走出的陳歆舟,披着一頭清秀的長直發,骨氣裡的溫婉,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緻,摘下手腕上的黑色皮圈,随意的将長發盤在腦後。
一匹淡粉色的毛巾将林阖濕濕的長發包裹,陳歆舟雙腳踩着拖鞋,緩緩地推開寝室門,剛鋪好床上四件套的林阖,抱着枕頭從樓梯上緩緩走下。
“小舟要是困了,就不要等我了,你明天還有課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我知道了。”
林阖放心地點點頭,走去公共浴室吹幹頭發,陳歆舟提起水桶将裡面的衣物拿出來清洗。
自從染發損傷頭發之後,林阖格外愛惜自己的長發,通常要慢慢吹二十分鐘以上,陳歆舟晾完衣服,折回到開關處關燈睡覺。
像是小偷的林阖,靜悄悄地推開房門,狹小的床鋪上無法直接平躺兩個人,肌膚貼近帶來的燥熱,開十六度冷氣也無法降溫。
“小舟你覺得擠嗎?”
“不覺得,剛剛好。”
“可是我覺得很擠。”
寂靜的夜色裡,林阖膽大的翻身抱着木闆一樣平躺的陳歆舟,平常睡覺也不老實的小阖,陳歆舟也不是沒有見過。
“晚安,有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