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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渡口月初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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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年文士避開了葛央這一扶,那空蕩過長的袖子便在他身邊微微搖晃着,他擡眼瞧了葛央這一眼,就是這一眼,竟叫葛央不敢再動。

他先是微微一笑,對着葛央點了點頭示以歉意,旋即将目光又轉向了高衛道:“既然二位都到了,還請二位上船,我家主人已恭候多時。”

高衛觑了一眼不知為何已有些發抖的葛央,笑了一笑掩蓋住眼中輕蔑神色,接着便站起身來,又倒一杯酒飲下,對着葛央道:“三郎,走罷!”

葛央先是看了一眼笑眯眯的中年文士,又看一眼同樣面上帶笑的高衛,心中不知為何生出懼意,總覺這兩人的笑裡還有别的東西在,目光下意識亂轉,無意間掃到那席子上已經幹涸凝結,且暗紅發黑的大團血漬,竟不知道想起什麼一般,肩膀都垮塌下去,腿也不由自主抖了起來,額上又滲出汗,于是葛央道:“高堂主,咱們……我以為隻要交了東西就好,怎麼還要去買主船上?”

高衛假做驚訝诶了一聲:“這樣大的買賣,自然是當場驗貨,确認無誤之後才好支付款項,驗過貨後錢貨兩訖,這是這行當裡的規矩。”

高衛頓了頓,欣賞了一下葛央的慌張神色一會兒,才不緊不慢道:“我以為你都知道的。”

葛央不由瑟縮,往後退了幾步道:“不,不……”接着像是想起什麼,連忙将那懷中抱着的匣子放在小幾上,也顧不得小幾之上被酒水弄污,跪坐在那裡就倉皇要開匣子,但不知為何,他的手卻始終沒有按落下去。

那匣子斜對内室,玉樓和鬼面女郎這才瞧清這匣子的機關鎖,竟是分外奇特,那上頭隻有三個按鈕,分别寫有一字,乃是是“平”、“仄”、“通”。

這平仄兩個字一落到玉樓眼中,叫她眉頭一挑,不由自主又想到了不平不仄那兩個丫頭。

繼而又想到陳醉。

而那鬼面女郎似乎也被這匣子的機關驚到,不由自主從喉間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唔”,而就是這一聲唔,竟叫那中年文士猛地擡頭,探究瞧向這裡,隻是他的目光還未來得及落下,高衛卻俯下身子,将手蓋在了那匣子和葛央手上,這一舉動恰好吸引走了中年文士的目光和注意,才叫玉樓與鬼面女郎不曾被發覺。

但即使如此,那中年文士的警惕與敏銳,還是叫玉樓不由吃了一驚,心跳也不自主地加快了。

“高……高堂主……”葛央叫高衛的舉動一驚,身子不由一顫,說話也結巴了,忍不住擡頭看向高衛,可是心裡又害怕,連忙又把頭低下去,餘光裡又瞧到那團血漬,隻是牢牢盯住那團血漬,抖得更厲害了,“您去就可以了,我把畫,我把畫拿出來給您……”

高衛卻依舊笑眯眯看他,壓低嗓音湊近一些說:“你怎麼比你師傅的膽子還小?”接着他又順着葛央的目光看去,戲谑道:“不,你可比你師傅膽子大多了,為了不叫人認出他的長相來,你就是在那裡——在我擰斷了他的脖子之後——一刀一刀劃花了他的臉……”

葛央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牙齒都打起架來,眼睛閉在那,偌大一個人縮成一團,這樣季節,背心衣衫都已汗濕了。

“别……别說了……”葛央跪縮在那裡,竟落下淚來,“我沒辦法的,我沒辦法……是他逼我的!”

高衛點頭道:“不錯,不錯,是他逼的你,也是他逼的我!”

說罷,高衛一把奪過匣子抱在懷中,低聲對葛央道:“怎麼開!說出來!你也别逼我!”

他嘿嘿笑了一聲:“我可不會叫你和聶休那渾貨一樣死得這麼痛快,我會用鐵簽子一根根,一根根釘到你的手指頭裡去……”

他每說一個字,葛央就顫抖起來,直至說到最後一個字,竟嚎啕哭喊道:“金風……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這句詩一念出,玉樓與高衛俱是不解,前者隻是識得字,常讀的也不過是些醫書藥本;後者也是武人商人,賬本和武學秘籍知道的明白,可論起旁的都是抓瞎。兩個人都對這詩詞韻律平仄絲毫不清楚,自是不懂怎麼打開匣子。

高衛将那匣子橫在手中,自也瞧見了那三個按鈕,于是繼續厲聲喝問葛央道:“怎麼開!”

葛央隻是跪在地上,抖若篩糠:“按照這詩詞去開,共十四下,按錯一個,都開不了這匣子。”

高衛現下裝也不裝了,一把揪住葛央衣領,也顧不得這竹竿一般瘦長的男人已經涕淚橫流,隻是逼問道:“老子不知道嗎!老子是問這要怎麼開!”

葛央本也就是個粗漢子手藝人,大字也不識得幾個,更别提韻腳平仄了,他起先也隻不過是抱着騙錢逃跑的心思,要知道既然今日岑子佑已找到那兔兒爺來認屍,十有八九就是已經猜到那屍體的身份了,既然如此,順藤摸瓜之下,難保不會查到他身上。

葛央喊道:“我不清楚!”他現下已說不出話來,隻是伏地不敢再有一句多餘的話。

他家境貧寒,母親早亡,上頭隻有兩個兄弟把持家務,本來他到了年紀也該娶妻生子,家中也給他訂了一門親事,他與他未婚妻子更是相互愛慕,早就互許終身,非卿不嫁,隻是家中貧寒,一時拿不出錢财娶人過門,他無可奈何,便以身為抵,來這浩江城中當人人都不願意做的聶休弟子。

要知道聶休他脾氣暴躁,偏執多疑,更罔論小氣吝啬,動辄打罵手下學徒出氣,也從不肯教真功夫本事給手下弟子,給聶休做弟子學徒,說得好聽些是能學到點東西,說得難聽點,也不過是做個奴仆,任人欺淩羞辱。

故而少有人能在聶休手底下呆得下去,這麼些年來,來來去去不少人,竟隻有葛央這麼一個待到了現在。

當然,他為此也要經受聶休時不時地打罵羞辱,言語責罵都是輕的,時不時給上幾個巴掌,也是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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