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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雪月最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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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洛芙年歲本就小,仰頭瞧着安德拉甚是費力,隻得輕聲喊道:“大人,府内有事傳訊過來,喊您回去。”

安德拉聽得此話下意識心忖:“是誰?”可旋即就反應過來,輕聲用胡語道:“好,我知道了,現下就趕回去。屋子裡面這幾位客人,你好生安置,記得請阿伊莎來。”

阿麗洛芙自然點頭應下。見狀,安德拉又轉頭對屋内四人用漢話道:“今夜相見之事,請不要洩露出去,否則我擔心你們有性命之憂。”随後又對顧年雪與切斯卡道:“這兩日正值城中有事,那晚刺殺城主的刺客始終沒有消息,此時此刻不方便接你們回去,隻得再委屈你們幾日,雷萊和努爾的事我也會派人去查,切記,接下來幾日千萬要小心行事。”

說完他站立在那裡,凝視着切斯卡良久,随後不待屋中四人反應,他便從架上拿起鬥篷,披在身上,遮擋住身形容貌,轉身推門出去,過不一會兒,聞月照與白璧便又進得屋中。

而安德拉再沒有出現了。

這事情既已有了個結果,衆人自然打算回聞府去,多伽羅亦來屋中送别告辭。各人正各自整頓告别之際,陳醉忽的聽見屋子外頭吵吵嚷嚷的聲響,而後便是淩亂嘲哳的腳步聲,多伽羅自然也是聽見,心中自然不免奇怪。

那腳步聲雜亂,陳醉耳靈,聽出約莫有五六人,緊接着那腳步聲在門口一頓,便有人伸手敲了三下門。

這三下門敲得又快又急,似乎有極為緊要之事,需得快速禀報。

多伽羅是知道自己樓中的姑娘們平日裡都行止有度,可現下這樣慌張焦急,必定有事,于是對着屋中衆人道歉一聲,轉身開了門。

玉樓眼尖,一眼就瞧見那幾個姑娘額上滿是汗,還不待多伽羅走出門去,就有一個急忙伸手抓住她臂膀道:“姑娘,不好了,有人來店裡搗亂了!店裡的客人都被那群人吓跑,現下不進屋裡,卻隻在門口攔客趕人,兇神惡煞,罵了喊了也不說話,隻是陰沉沉笑着,實在瘆人。”

這幾句話說的是胡語,速度又快又急,切斯卡離得近,是以那說話的姑娘聲音雖輕,她自然聽明白清楚了。

多伽羅面有難色,先伸手招了阿麗洛芙過來,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那伶俐的小丫頭便應了一聲急忙匆匆跑走出去,而後多伽羅又對那幾個姑娘用胡語道:“整個見明城又有幾個人敢來風回雪鬧事?”接着她眼睛一轉道:“難道又是那個‘帕魯納普’?”

來的幾個丫頭裡有伶俐的人:“這回倒是沒看見他,興許不是他呢?”

“不,除了他,還能有誰?”多伽羅搖搖頭道,“那家夥想必又是沖着曲吟來的,既沒瞧見,我猜是躲在暗處看熱鬧,而跑來鬧事的那幾個人估計是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人。這樣,今日提前打烊,店裡的客人從側門請出去,遠遠避開,别起沖突。還有,叫曲吟藏好,别從正門出去。”那幾個姑娘急忙應下,又叫了幾個身材健壯的女子一道往前廳去了。

聞月照則率先走上前道:“多伽羅姑娘,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麼?”

多伽羅轉過身對聞月照用漢話輕聲道:“聞老闆,諸位,攪擾各位雅興實在不該,隻是店裡出了事情,我不好再在這裡待着,請原諒我不能送别諸位了。”言畢,她躬身對屋内衆人行了撫胸禮,而後又轉身呼喚了三個健婦囑咐道:“這幾位是重要的客人,我要去下頭處置事情,你們好生伺候對待,務必将人安全送出。”那幾個婢子應下之後,多伽羅一個扭身便不見了。

玉樓雖師從多伽羅學了胡語,勉強算是入了個門,但能離流利的聽說讀寫還遠着,又加之這幾人說的極快,她自然聽不明白多伽羅和那幾個婢子說了什麼,于是皺眉輕聲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切斯卡是個閑不住的好事性子,聽得玉樓問了,便壓低聲音湊近道:“店裡頭出了事,好像是有人來砸店,似乎是沖着一個叫曲吟的人來的。”

那胡語所說的“曲吟”兩字聲調略有變化,切斯卡依樣說了,倒似“去飲”二字。隻是這名字雖有變調,可玉樓仍是一聽便能想到,不由暗道一聲:“糟糕。”

陳醉同她幾乎貼着站,玉樓那兩個字她自然聽得清楚,不由微微低頭問道:“什麼糟糕?”

玉樓見她問了,便也輕聲回了:“你還記得那時我同你講過的嗎?那個叫做童公子的人。”

陳醉同玉樓湊在那裡咬耳朵:“我記得,怎麼了?”她這話才一問完,便立時意識到什麼,眉頭緊皺道:“曲家姑娘?”

玉樓道:“不錯,想來是不肯罷休,又上門來糾纏。”陳醉有些不耐道:“這樣糾纏,令人作嘔,曲姑娘真是倒了大黴。”

但這是人家店裡面的事,多伽羅這個主人也沒求人幫忙,自是不好多說。而說話間,室内衆人皆已收拾完畢,便叫那三個健婦護送着出了屋子,依照先前所來之路回返,照舊回去那先前停放馬車的院中。

隻是那路才走到一半,衆人便聽得哄鬧嘈雜聲響,随後便在一拐彎處,遠遠就瞧見兩個姑娘一前一後護着一個抱琴的風帽女子走了出來。玉樓曾經與曲吟在風回雪有過一面之緣,雖然她現下帶着風帽,可玉樓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

那護着曲吟的兩個小丫頭滿頭是汗,一瞧見那三個護送的健婦,便立時招收呼喊道:“姐姐姐姐!”這兩個丫頭同三個健婦都是漢人,說的漢話,玉樓卻是聽清楚明白。

那健婦之中有人打頭走上前去道:“前頭怎麼樣了?”然後又伸手輕輕拍了拍曲吟的肩膀道:“好姑娘,沒有吓到你吧?他們有沒有動手?傷了人沒有?”

她心裡說不委屈害怕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下了台子時,那幾個男子目光不懷好意,更是叫她心裡恐懼,可她想到優妮爾說的“你若是露怯害怕,那些人便更會得意,如此一來,不是正中這些混蛋的下懷?”是以她強撐着抱琴走下台,回後頭稍坐一會,便罩了披風,帶了風帽,要從後門出去,正巧叫玉樓陳醉一行人遇到了。

曲吟似是被外間方才之事有些吓到,面色有些發白,但仍是搖了搖頭道:“那幾個人闖進店裡面來,将原先坐着聽曲吃菜的客人趕走,卻不坐下,隻是在我彈琴的時候喝倒彩。店裡面其他姐姐出來趕他們,也不鬧,反倒聽話出去,但不走遠,就在門口站着。其他姐姐見狀就來攆人,可那些人隻說:‘我又不幹什麼,怎麼?你這店門口金貴得很?站不得嗎?’之後他們就松松垮垮站着,牢牢盯着店門。”

聞月照在一旁站着,自然也是聽到,便冷聲道:“這幾個人是什麼來曆身份?怎麼如此大膽?”

曲吟冷不丁聽到聲響,偏頭往後看,便一眼瞧見聞月照一行人,這六人之中,她其實也隻見過玉樓一面,隻是當時玉樓喬裝打扮做男子模樣,她現下見了玉樓,自然認不出來,那雙眼一掃而過,轉而看向聞月照。

曲吟雖不識聞月照,但見她氣度不凡,左右健婦侍候,曉得應該是多伽羅的客人,便先低頭問了一聲好道:“本來客人問了,我自然要答,但……說到底我也不甚清楚明白。”

正在這時,白璧開口道:“這幾個人實在古怪,既來店裡鬧,卻又不幹别的,到底有什麼别的意圖目的?”

曲吟道:“我們也心裡頭奇怪,那些人又不動手,隻是松松散散在店門口站着,可他們幾個漢子,身材高壯,面露兇光,瞧着極是吓人,便是不說話,又如何敢有客人上門?”她這話雖是如此說,可心裡早就有了猜想,她在這城中從不與人生怨,若是真要說,也隻小莫羅家那位童公子一個。這風回雪的店主多伽羅姑娘是個好人,可現下因着她的緣故,叫風回雪短短數日之間連續遭了這惡人兩回發難,是以曲吟更是心中愧疚,眼見得落下兩行淚來,看着讓人憐惜。

白璧瞧見小姑娘哭,自然于心不忍,勸慰兩句,而後問道:“既然正門叫人擋了,自然不好從那裡出去,現下你回去可方便嗎?”她心善,自己也有孩子,想到要是自己家的姑娘也遇到這事,家裡人不免擔心,推己及人,便也問了一句。

曲吟身旁的小丫頭行事倒是利落爽快,躬身道:“客人,這事您放心,姑娘交代過了,用店裡頭的馬車把曲姑娘送回家裡去,從後門走,我們兩個送她回去。”

白璧聽那小丫頭說完,點了點頭道:“倒是我忘了,多伽羅姑娘從來做事妥帖,想必早有安排。”于是便不再問,一行人正好同路,便直往後門停馬車的地方過去。

那玉樓陳醉一行六人,自是依照原來一般上了兩架馬車,曲吟同那兩個小丫頭也上了另一架馬車,三人馬車同時行出,卻是一左一右,并不同路。

那馬車走出去不過一會,玉樓卻忽聽得陳醉啊呀喊了一聲,切斯卡本來心中郁郁,這一下卻被陳醉吓了一大跳,急聲喊道:“你突然叫什麼?吓死個人了!”

方才從風回雪廂房裡到上馬車這段路上,陳醉始終不發一言,神情凝重若有所思。而玉樓又知她脾性,曉得方才曲吟這事她定然會插上幾句嘴,可當時竟未說一字,不免有些擔憂。是以陳醉突然發聲,玉樓不免神色緊張問道:“怎麼了?是先前撞到頭的地方又疼了?”

陳醉卻連連搖頭,敲了車門數下,對着外頭的車夫喊道:“快快掉頭!快快掉頭!”那馬車夫猛一勒馬,馬車急停,車子裡頭三個人東搖西擺,跌做一團,陳醉撞到玉樓懷裡,倒是結結實實一下被抱了個滿懷。

馬車夫在外頭喊了一聲,說的是胡語,切斯卡急忙将那車夫的話換做漢話講了:“他說這兒掉不了頭,這兒路窄,非得到前頭大道那裡才能轉向!”而後又急急追問道:“你做什麼要掉頭回去?”

玉樓摟住了陳醉,自是不免心猿意馬,但陳醉叫玉樓摟抱住,也好似沒有半點感覺,便是兩個人這樣親密密貼着,也隻是高聲道:“也是我一時沒有想到!那風回雪的正門叫人圍堵,她要走自然要從後門出去,那群人必然是料想到這裡,在廳中門外才沒動手,隻是糾纏,這樣人全到正門去了,就等着她回家的必經之路落單下手!”

玉樓一聽這話,心中也是一跳。而陳醉這話中的“她”,便是不曾指名道姓,可玉樓幾乎是那一瞬間就立刻明白了,陳醉嘴裡這個“她”說的便是曲吟。其實陳醉這推測并不算十拿九穩,可玉樓曉得陳醉向來思維機敏,甚至可稱得上是料事如神了,現下聽得這事,當即背脊一陣冷氣從背後四竄出來,松開陳醉,起身便打算往車子外跳。

陳醉察覺到她動作,便也立時相讓配合,竟不多話,隻是握了握玉樓的手,便即松開。玉樓也回首往她一眼,黑暗車廂之中,隻能借着車外月光映雪,依稀瞧見陳醉朦胧的面龐,她也并不多言,捏了捏陳醉的手以示回應,接着立時躍出馬車,發足疾行。

而這變故陡生,眨眼功夫,車中又隻有切斯卡與陳醉二人,切斯卡反應不及,木然道:“她、她做什麼去?”

陳醉輕聲道:“這還有哪裡不清楚?她要去救人。”

切斯卡愣道:“救人?救誰?”但旋即反應過來驚訝道:“你又怎麼知道她要去救人的?她可什麼也沒說。”

陳醉偏頭朝向切斯卡,手指在黑暗之中輕輕摩挲,淡聲道:“她不用說。”

“——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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