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陳海慌忙站起身,一溜煙的沒影了。
安瑜跟着夏離走出病房,走廊很安靜,空曠的隻餘腳步聲,最後兩人站在了走廊盡頭的窗戶處。
窗外的天陰沉沉的,厚重的水汽壓着清晨的路面,洇濕了往來匆匆的人群。
夏離移開視線,她的眸光很複雜,審視着面前這個乖順且毫無戾氣的安瑜。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她開口,臉上是赤裸裸的戒備。
安瑜此刻已經明白,今天的事算是辦砸了,既然一時間沒辦法改變夏離對她的固有映象,那該如何便如何吧。
“夏歡出事,我有責任,陳海的過錯都是因為我,我隻是想盡量彌補一些。”
“彌補?”夏離的神情變冷,恨恨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小歡若是再也站不起來,你拿什麼彌補?”
“我問過醫生了。”安瑜慌忙解釋,“夏歡的手術很成功,後續的康複治療我已經聯系了最好的醫生,一定能讓夏歡恢複如初。”
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夏離的視線掃向窗邊,如若有可能,她一定會讓安瑜親身體驗一下夏歡所經曆過的痛苦,可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如鴻溝,她不是安瑜,沒有犯錯的資本。
至于安瑜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昔日那麼卑劣的一個人,她不相信一夕之間便能改變,如果變了隻能說明,有更大的陰謀在悄悄醞釀,可她的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别人惦記的呢?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看向安瑜的目光如刀子般鋒利無比,她的身上除了那層S級的身份,還有什麼值得人關注的?而且據她所知,安瑜的父母為了安瑜一直在緻力于腺體的研究。
安瑜感受到四周的空氣一瞬間變得鋒利起來,不明白夏離的氣勢怎麼又變了。
“你在圖謀什麼?”夏離喝道。
安瑜腦袋上冒着問号,“我沒有圖謀什麼啊?”
如果說她真的圖謀什麼的話,那就是她隻想從必死的劇情裡明哲保身,安全的活着。
“你覺得我會信?”
夏離的身上釋放的威懾力成倍增加,安瑜感覺到了難以承受的壓力。
原來隻要omega的等級夠高,壓迫力也可以這麼強啊。
安瑜在心裡流淚,原主這到底是招惹了個什麼人啊,說好的是個柔弱的菟絲花呢,她怎麼覺得這是個霸道的大女主呢。
安瑜已經後退到牆角了,她的背貼着牆面,艱難的穩住身形,頂着夏離那副要吃人的樣子,安瑜強自鎮定,迎着夏離的目光道:
“如果我說我做了一個夢呢。”
夏離嗤笑,“一個夢?”
“對,一個夢。”安瑜的眼神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韌性,“我夢見我會為我的所作所為锒铛入獄,凄涼慘死。”
“我想活。”最後三個字她咬的極重。
夏離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着她,“你還能編的更離譜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