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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紅曆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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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榮妻貴,夫弱妻辱。

這位璜大奶奶的窘迫,本質是她丈夫賈璜的窘迫。

然後賈瑞,他是賈代儒的嫡親孫子,一個色批撸絲,敢對鳳姐起壞心,被設局精盡人亡……

除了這些有名有姓、有劇情的庶支兒孫,榮甯二府過年祭祖時,那一長串的子孫名單,九成九都是孽庶後代!

賈府的輩分——水、代、文、玉、草。

從“代”字輩到“草”字輩,從爺到孫,庶支三代人傳下來,家裡就苦哈哈了,要豁出臉皮攀附榮甯二府才能勉強維持生活。

而他們的祖父、父親沒被分家之前,都是錦衣玉食的貴公子。

一如現在的賈環!

同住一條甯榮街,嫡支錦衣玉食,庶支粗茶淡飯。

同姓一個“賈”,彼此的悲喜并不相通。

放眼全書,榮甯二府的庶支族人一個發迹的都沒有。

混得最體面的是賈代儒,皓首窮經中了個秀才,把持了族學,日常吃束脩,一個秦鐘入學就送他二十四兩贽見禮,夠劉姥姥全家吃喝一年。

看起來挺有錢,然而他的獨生孫子賈瑞二十好幾還沒娶上媳婦,要吃“獨參湯”保命的時候,二兩人參都買不起!

而隔壁賈母的小庫房裡,人參扔在犄角旮旯裡上百年,都腐糟沒用了才想起來吃。④

如賈代儒這般的庶出子孫,比賴大、賴二這樣體面點的奴才都不如。

賴大家的花園子,幾乎有大觀園的一半大,“樓閣軒峻,十分齊整”,泉石林木鋪排得精緻耀目。

賴嬷嬷一個老奴才,活得像老封君,她的孫子賴尚榮還捐了個知縣,實缺赴任,正七品!

再看看榮甯二府衆多的庶支族人,清一色的白丁!

他們的現狀,就是賈環的未來。

哪怕榮國府後來沒被抄家,他“環三爺”的富貴也不會長久。

人家賈代儒好歹是個秀才,好歹是初代榮國公的庶子,活在家族最鼎盛的時代,人品端正,勤儉持家,不嫖不賭,正正經經過日子的踏實人,分家之後依舊苦兮兮。

賈環隻是從五品小京官的庶子,賈家已經沒落得隻剩下個空架子,他借不到什麼勢,也分不到什麼财,未來一眼望到底的苦。

所以,趙姨娘才心心念念要治死寶玉。

隻有“寶二爺”死了,“環三爺”才有機會逆襲!

在為兒子掃除障礙這件事上,趙姨娘不擇手段,王夫人也是使盡手段。

她仗着是嫡母,是榮國府的當家夫人,是高官的胞妹,綿裡藏針地磋磨丈夫的寵妾和庶子。

趙姨娘雖然是家生子上位的婢妾,卻正經有“姨娘”的榮銜,是個有編制的家屬,人前蜇蜇嗷嗷,人後也不是等閑之輩。

說她恃寵而驕也好,說她裝瘋賣傻也好,她就能在王夫人眼皮子底下養出一兒一女,一直蹦跶到八十回結束,徐娘半老了依舊受寵,兒子賈環也從小凍貓子長成少年公子,詩文制藝精湛。⑤

“老鸹窩”裡熬着長大的賈環,在賈家抄沒以後的市井生存能力完敗鳳凰蛋嫡兄。

像賈寶玉這種嬌生慣養的公子哥,食草系男神,狼來了隻能閉眼等死。

像賈環這樣皮糙肉厚不矯情的“小凍貓子”,食腐系鬣狗,才能扛得住社會的毒打頑強生存!

鳳凰蛋出家為僧之後,賈環真成了賈政唯一的兒子和法定繼承人,命運就是這麼吊詭。

賈寰穿成賈環,看得更高更遠。

他不想當“小凍貓子”,但不介意成為“鬣狗”。

……

酉時末刻。

天色全黑,賈寰映着燭光,一闆一眼地抄寫般若心經。

快要抄完的時候,門簾被掀起,趙姨娘一身寒氣地進來,看見他端坐書案後寫字,周圍一個伺候的人沒有,心疼地罵小丫頭——

“都躲哪兒挺屍去了!環哥兒的手爐腳爐呢,炭盆呢,留着燙你娘的□□!”

她罵完了人,又伸出蔥白指頭戳賈寰的腦門:

“死心眼的夯貨!黑天白夜地抄什麼經?人家正經從太太腸子裡爬出來的都不理會,要你充孝順?!”

賈寰被她戳得細脖子直晃,歪歪扭扭抄完最後一行“菩提薩婆诃”,卷起來塞入楠木經筒。

小丫鬟送來手爐,又給炭盆添了幾塊木炭,房間裡愈發暖和。

賈寰不想睡得太早,拿出一本《中庸》默默誦讀。

前世他出身優渥,聰穎好學,十七歲就被醜國藤校錄取,奈何此一時彼一時,理工狗怼上八股文一臉懵,隻能重新開始。

賈寰打算用兩到三年的時間,把《四書》讀通背熟,吃透奧義。

“四書”是《孟子》、《論語》、《大學》、《中庸》的合稱,儒家經典著作,科舉必選書目,全部加起來才五萬多字,用筆極度精簡,金句疊出,适宜全文背誦。

五經則隻需精研其中一部,賈寰暫定選擇《詩經》,或者《春秋》。

他穿到“詩禮簪纓”之族,科舉是繞不開的話題,與其被家暴爹催逼,不如自己主動,一鼓作氣中個進士。

趙姨娘見兒子還要念書,喊來小丫鬟剪燭芯,讓燭火再亮堂一點,費蠟燭不要緊,别熬壞了她兒子的眼睛,她自己也蹭着現成的燭火做繡活,身為家主的寵妾,她的針線活很不錯。

賈寰專心緻志地讀書,沒察覺到趙氏繡活做得心不在焉,時不時就狠盯他幾眼。

在趙姨娘眼裡,她這兒子半個月前重病了一場,病好了之後就變得古裡古怪。

什麼玩器、玩伴、精細吃食都視若不見,一門心思地念書寫字,屁股像是黏在了椅子上,也不愛說話了,問一句吱一聲,不問他一整天都不吭聲。

遇上她發怒,罵他和小丫頭,擱從前他得哭鬧個沒完沒了,滿地上打滾使性子,現在就跟沒聽見一樣,該幹嘛還幹嘛。

實在被罵得狠了,就擡頭盯她一眼,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不嗔不怒,波瀾不驚。

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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