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果斷地越過他看向西川霧音:“霧音,鬼殺隊是什麼?”
“喂喂——”
西川霧音思考了一下:“千年前,産屋敷一族出現了一個人類的叛徒。他為了活着,将自己變成了吃人肉才能活下去的‘鬼’,并且能夠用自己的血将其他人也改造成‘鬼’。這些鬼都擁有不老不死且強韌的□□,隻有陽光和砍掉他們的脖子才能夠殺死他們。為了殺滅鬼也為了改變産屋敷一族的命運,産屋敷成立了鬼殺隊。一百年前,最後一任鬼殺隊隊員成功殺死了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鬼殺隊自此解散。”
夏油傑若有所思:“聽起來跟吸血鬼很像啊。”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不愧是老子的摯友,跟老子想到一起去了。可惜那什麼鬼之始祖一百多年前就死了,不然老子倒是要試試到底是他的身體硬,還是老子的【蒼】更硬。”
夏油傑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我說悟,在女生面前你的用詞能不能不要那麼粗俗,還有,不要總是自稱【ore】,用【boku】或者【watashi】才不會讓比你年紀小的人感到害怕。”
“啊?老子最讨厭别人對我說教,所以你能先改改對老子的态度嗎?”五條悟伸出手點了點夏油傑,然後挑釁地勾了下手指,“而且,你說的年紀小的人,不會是你自己吧?”
比五條悟和家入硝子都要小一歲的夏油傑微笑起來。
家入硝子果斷跳下窗台,還不忘拉着西川霧音一起:“跑咯——”
由于兩個DK一言不合就開打,從教學樓一路打到下節課上實訓課的訓練場。
乒乒乓乓的,直到被夜蛾老師用愛指導才老實下來。
再次喜提三千檢讨的兩個人,頂着頭上紅腫的包坐在訓練場邊的長椅上。
因為硝子拒絕将反轉術式浪費在這兩人身上,兩個男生隻好龇牙咧嘴地拿着販賣機裡冰鎮的氣泡水貼在青紫的臉上。
三個人坐成一排看着場内正在跟夜蛾正道對練的西川霧音。
西川霧音被單獨喊進了訓練場裡,在不能使用武器,也不能使用咒術的條件下,跟夜蛾老師比格鬥技法。
要知道就算是夏油傑和五條悟,單純比格鬥的話都打不過夜蛾老師,更不用說西川霧音了。
五條悟一邊呲着牙嘶氣一邊眼睛盯着場内:“傑,你下手真的好重啊,痛死了……這家夥還可以啊,能在夜蛾手上過這麼久。”
夏油傑沒有他那麼誇張,用冰涼的汽水瓶貼着有些腫脹的下颌,雖然也在望着内場,但是神色平靜很多:“你忘了嗎,霧音可是能一個人在我們兩個的攻擊下都不落下風。”
五條悟歪着頭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但是——
他扭頭将視線落到了自己的好友身上:“傑,你剛剛叫她什麼?”
夏油傑輕眨了下眼睛,側頭回望他,微微挑眉露出一個笑容:“霧音啊。”
另一邊再一次被一隻手撂倒在地上,西川霧音喘着氣仰躺着,認真道:“夜蛾老師,你很厲害。”
終于被叫對了名字的夜蛾正道有些欣慰的伸出一隻手将她拉起來:“畢竟是比你多活了十幾年的人。霧音你的反應和速度都很不錯,就是近身搏鬥弱了些,及格了。後面在針對近身搏鬥專門訓練就可以。”
他說着,扭頭叫了一聲:“傑,你過來。”
五條悟忙舉起手:“夜蛾!老子也要跟她打!”
夜蛾正道直接略過他,看向慢慢走過來的黑發男生:“傑,霧音的近身搏鬥就交給你了。悟,你過來,我來跟你練練。”
五條悟:“……”
夜蛾正道:“你那是什麼表情?過來!”
夏油傑看着好友被夜蛾老師揪着去了另一邊,輕咳了一聲,才看向身邊的女生:“我剛剛有看你跟夜蛾老師的對練,我覺得霧音你的問題不是很嚴重,應該是平時一些用刀的習慣,讓你容易被對方抓住。”
夏油傑說着,給西川霧音做着示範:“你平時拿刀是不是慣用右手?每次起式你都會有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對,就是這個。”
西川霧音一邊聽男生講解,一邊跟着他擺姿勢,她剛起了個式,左手臂和肩膀就被抓住,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就天旋地轉,自己就仰倒在了地上。
“抱歉,沒傷到你吧?”
夏油傑略帶歉意的聲音響起,西川霧音搖了搖頭,輕眨了下眼睛看向他。
雖然被撂倒,但是在摔在地上前男生的手掌已經貼在後心護住她,所以其實她并沒有真的倒在地上,反而更像是躺在對方懷裡。
男生應該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明明還隔着一層布料,但是觸在對方後背的手掌卻像是被燙到一樣,手腕有些不自在地扭動一下,手掌也跟着細微地滑動着,又立刻頓住不敢再動。
男生有些郝然,但是仍然等霧音從地上站起來才收回自己的手。
“嗯……嗯就是剛剛那個動作,很容易就會被跟你近戰的人抓住把柄,”夏油傑将那隻手握拳放在嘴邊輕輕咳了一下,很快又正色道,“不過問題不是很大,将這幾個小習慣改掉就可以了。你可以試着在起式的時候這樣站……然後手放在這裡……對,就是這樣。”
西川霧音聽得很認真,因為比男生要矮上一個頭,所以在對方講解的時候總是仰着頭看他,這時她額前的碎發也會乖順地分向兩邊,露出女生光滑白皙的額頭和細長秀氣的眉眼。
在講到重點時,她還會認真的點頭,那幾縷碎發又會俏皮地随着她的動作上下躍動,而不管她如何動作,那雙淺碧色的眼睛始終跟随在夏油傑的身上,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樣子。
——真的太乖了。
饒是自認在初中時頗受歡迎的夏油傑,都有些頂不住這樣的目光。
“……要不然你來試試?”夏油傑有些不自在地微微移開視線。
“我嗎?”西川霧音微微張唇,“好的。”
她站在原地仔細地又回憶了一下剛剛夏油傑教的技巧,學着他剛剛的樣子起了個式,然後就豎起手掌劈向了夏油傑。
夏油傑遊刃有餘地側身躲開,頗為贊賞地點點頭:“是這樣。繼續。”
西川霧音沉住氣,與夏油傑你來我往的過了幾招,然後突然伸出手要抓住對方的手臂和肩膀,同時腳伸上去絆他的腿,但沒想到夏油傑直接反扭住她的手臂,腳下更是紋絲不動。
西川霧音眼見着絆不到他,便借着被扭手臂的力度,直接一個躍起,在空中翻轉身體,用雙腿勾住夏油傑的脖子将他反絞着壓在了地上。
——原本是絆不倒的,奈何女生又一次忘記了她穿的是裙子。
砰的一聲巨響,塵土飛揚。
西川霧音坐在夏油傑的身上,白色裙擺輕飄飄落下,罩在夏油傑的頭上。
夏油傑:“……”
曆史總是如此相似。
略有些涼的細滑皮膚緊貼在自己的臉頰兩側,夏油傑連眼睛都不敢睜,呼吸都停滞起來,就怕自己呼氣喘氣都會冒犯到對方。
“啊,抱歉!”西川霧音忙将自己的裙子從夏油傑的頭上拽下去,“傑,你還好嗎?”
輕滑的布料從臉上掃過,夏油傑仍不敢睜眼,他不安地扭了下脖子,側了側頭:“……你先下來。”
霧音忙從男生的身上爬下來,另一邊聽到動靜的五條悟和家入硝子也圍了過來。
五條悟隻用了“哇哦”這一個語氣詞表達了所有意思,然後就咂着嘴啧啧地圍着夏油傑來回看。
臉紅耳熱的男生被五條悟看得有些惱羞成怒,捏着拳頭噼啪響,還是硝子過來扯着沒眼色的五條悟往旁邊走,才避免了又一場“大戰”。
好不容易坐起身的夏油傑單手捂着臉,用垂下來的劉海遮住自己另一半泛紅的臉。
不明所以的霧音還以為是自己剛剛弄傷了對方,蹲在旁邊,伸出手拂開男生額前的發絲,擔憂地望着他:“你沒事吧?”
夏油傑反倒被對方驚了一下,頗有些狼狽地往後仰身躲開了霧音的手,側過臉:“沒事……我沒事。霧音很厲害,一下子就将我絆倒了。”
“傑——你說什麼——你被女生的裙子絆倒了?——”
不嫌事大的五條悟站在另一邊将手攏在嘴邊,毫不吝啬地大聲嘲笑着自己的同期。家入硝子直接攤手表示攔不住。
夏油傑的額頭立刻崩出了青筋,他努力維持着笑容:“不要理他……霧音,你剛剛做的很好,就是,嗯……下次再跟男生對練的時候,最好盡量不要在穿裙子的時候用這招……”
西川霧音後知後覺到對方的窘迫,忙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隻在絆倒傑的時候穿裙子了。”
适得其反。
夏油傑單手捂住臉,又一次把腦袋垂了下去,劉海輕飄飄遮在眼前,他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