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違背自己的意願,曜哉,原諒我,一切罪責我都願意承擔。】
這個好像永遠溫柔娴靜的女子告訴産屋敷曜哉,她有了心上人。
産屋敷曜哉答應了她的請求。
“诶——”正思及此,西川霧音突然聽到身旁的白毛同期拖着長長的尾音,“輔助監督發來資料了……這咒胎竟然是人生出來的?”
夏油傑驚訝:“人?”
五條悟眨了下眼睛:“叫,神籬天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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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石階遮掩在蔥綠的草叢中,一路延綿不絕直達山頂。
鎹鴉撲扇着翅膀在前面帶路,一會飛高一會飛低,看起來在這山裡也是頗為快意。
走在石階上的三個人倒是動作一緻地在劃拉着自己的手機,都在看輔助監督發來的有關這次任務的資料。
但因為事關神官一族,資料并不詳細,對于咒胎的觀測數據也一直在變,西川霧音把資料拉到底後,就把手機收回了口袋裡。
聽到神籬天緒的名字後,西川霧音就去找了産屋敷大人,但侍從告訴她,産屋敷大人早就在前一晚就上山去了。
與他一同去的,是高專的輔助監督。
于是三個人決定不耽誤時間,直接上山。
“我看了這次的任務,并沒有說要我們祓除咒胎。”夏油傑仔細地研讀了一遍,“而且也沒有說後續會另派咒術師來祓除。”
五條悟拿着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揪來的細長樹枝,一路甩着掃過去,驚擾起一地的蟲叫蟬鳴:
“那些人估計不打算祓除咒胎。人生出來的咒胎,有史以來的第一個,那些老東西能輕易放過嗎?大概已經想好要怎麼制作成咒物咒具了。”
西川霧音原本一直抿唇不語,聽着五條悟的話,側頭問他:“可是,人怎麼會生出咒胎?”
咒靈是人身上負面情緒的産物,隻有一個人或是一群人長期積累負面情緒才會從人的身上産生咒靈,而人類自然的生産與咒靈毫無關系。
五條悟用長樹枝掃了掃霧音的發頂:“你覺得呢?”
西川霧音換了個問法:“人怎麼樣才能生出咒胎?”
五條悟又用長樹枝去掃夏油傑的屁股:“咒靈操使來說。”
夏油傑幹脆利落地要把戳在自己屁股上的那截樹枝掰斷,結果才隔着幾公分就不能再往前了:“……”
這家夥竟然對樹枝用了無下限。
夏油傑暗搓搓地動了動手指,就有咒靈把五條悟腳下的土地弄松。
假裝沒看到踉跄着差點摔倒的五條悟,他看向西川霧音:“我覺得有幾種可能,第一種是她吃了咒物被受肉,第二種她已經不屬于人了,第三種,人與咒靈相結合。曆史上沒有出現過人生下咒胎的情況,具體的情況隻能到了現場才知道了。”
西川霧音也不知道神籬天緒是哪種情況,但是她隐隐有預感,這些變故大概來自于【無盡生】。
西川霧音仰頭去看這座高俊巍峨的青山,她在那條河裡看到的,以及人體動脈分布圖中畫出來的心髒位置,将産屋敷和這座後山都囊括了進去。
五條悟剛剛殺死了上弦之伍,這裡就有一個人生下來的咒胎出現,就算咒靈與咒術師的力量此消彼長,也不會這麼巧。
西川霧音想起那些人在銷聲匿迹這麼久後,突然急迫地出現,真的隻是為了對付五條家的神子嗎?
西川霧音走不動了。
她站在石階上,突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帶着兩個同期一起上山。
然後背後就傳來了推力,穿着黑色校服褲的大長腿直接跨了三個台階,靈巧地走到了霧音的前面。
“走啊,好慢诶你。”五條悟抵着小圓墨鏡略顯嫌棄,“先說好啊,老子可不會背着你上去。”
夏油傑也走到了西川霧音的旁邊,在選擇召喚咒靈出來馱着他們和慢慢爬上去之間,他幹脆拉住了霧音的手,牽着她往前走。
“沒關系,等會如果累了,我可以背你。”夏油傑笑道。
五條悟立刻發出怪叫:“要吐了傑——好惡心啊你。”
夏油傑:“吐遠點謝謝。”
五條悟發出了嘁音,然後又兩三步跑下來,站到了西川霧音的另一邊。
他也學着夏油傑的樣子拉住霧音的手,滑落的小圓墨鏡後面露出一雙湛藍通透的藍眼睛。
他道:“不要再用咒力了,你身上的火都快要燒到我的身上了。”
漂亮的藍眼睛裡閃着弧光,倒影的不是西川霧音那張秀美的臉,而是一個燃着黑色火焰,可怖扭曲的四眼怪物。
“我跟傑會把那枚咒胎祓除掉在搓成咒靈玉的。你這家夥,老實站在旁邊等着就好。”
西川霧音看着他,眼睫微顫,視線往下落去,落到了五條悟與她交握的手上。
與夏油傑同她緊密相貼的手指不同,五條悟的大手和她之間總是隔着那麼一段距離。
他還對着她擠眼睛:“不要太崇拜我們哦,畢竟,我們可是——”
夏油傑自覺地在一旁接上:“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