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川晃介看着血色緞帶包裹的白色盒子陷入沉默。
打開?
還是算了吧,既然對方不是伯裡,那這份禮物就失去了它的價值,在他看來,現在這份禮物充其量隻是挑釁的工具。
随後,餘川晃介又在思考,既然假伯裡出現了,那真正的伯裡·瓊斯去哪了?
他猜是跳車後被家裡人嚴加看管在醫院,因為他在事後考慮過,那時他單純認為用水果作為墊子就能救下伯裡的行為是很危險的,完全就是賭。
所以伯裡大抵可能還是受傷了,并在後來趕上的FBI探員的幫助下和家裡人聯系上,畢竟他們都認出了伯裡的身份,漫畫赤井手下的人還提過一嘴,說伯裡其實是離家出走,那被家裡人帶回去的可能性更高了。
餘川晃介認為在沒有任何線索前,這是最佳的回答。
當然,以上條件建立在沒有出現意外的情況下。
随着沉悶的一聲停頓,慢悠悠上爬的電梯終于抵達,緊閉的大門像是舞台掀開的幕簾,緩緩将故事的主人公引進所有人的視線,因不知名原因損壞的頂燈在這時奇迹般亮起,蹭一下驅散黑暗。
于是被黑暗裹挾的兩位主角徹底暴露在視野,輪椅上顯得冷漠的異瞳青年,以及滿頭是血倒地不起的男人。
順帶一提,地上一睡不起的男人正是餘川晃介在尋找的伯裡·瓊斯。
原來伯裡沒有消失,他隻是死了。
餘川晃介:“……!”
下意識想打電話,卻沉默發現自己沒有手機,這種鬧心感他今天已經體驗不下一次了,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報複性買八個手機以備不時之需。
但其實餘川晃介自己清楚,自己還有遠在日本本體的手機。
可是他不能用,被發現的可能性不比伯裡,他賭不起。
何況要是因為救人而給身邊人帶來麻煩……他不會再這樣了。
“咔——”
電梯門眼見又要合上,餘川晃介趕緊按下按鈕,然而電梯并沒有預想中繼續維持開合的狀态,反而直接閉上門後又往上方移去。
原來還有人嗎?
不對,這座醫院還能再高點嗎?!
要是他記得不錯,他在途中的窗口處有注意到外面高度,依稀能看見早上遇見的一些高層建築,其中标注性的應該是直沖雲霄的樓層的黑色窗口。
當然,按道理來講,正常人是不會有這種視力的,可他不是,他是通過漫畫視角看見的,就在兔子和同伴談話的其中一頁背景圖。
因為樓型過于别緻,是扭曲的方塊樣式,所以他記住了。
而且漫畫雖然是黑白漫,但是白色窗戶那裡出現一扇黑色還是很明顯的,屬于是一眼就能認出的标志。
可話又說回來,一家普普通通的醫院為什麼會建這麼高?
餘川晃介想了想,決定等樓上的電梯下來,再搭乘電梯往上向那人要電話報警。
當然,如果對方是和兔子一樣來曆不詳還伴有危險性的人,他會先制服對方。
要知道他的長刺可是随時在系統空間準備着,從外面完全看不出來,憑借這一點出其不意和坐上輪椅帶來的虛弱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迷惑敵人。
假伯裡就是這樣上當了。
不過,幸好他的長刺上還留有假伯裡的血,回頭就可以讓赤井秀一查一查,驗出那人的身份。
餘川晃介:“……”
話說他是不是有點太依賴赤井秀一了?明明他是合作社的人,而赤井秀一是FBI。
電梯門停頓的聲音傳來,餘川晃介知道電梯下來了,可心裡有點奇怪。
上去的速度很慢,下去的速度為什麼那麼快?
算了,回頭FBI和合作社會查清楚的。
電梯門緩緩打開,但讓人意外的是,電梯裡多出來一個人。
黑發藍眼的男人正在向手機裡的警方描述這邊的兇殺現場,他戴着普通的黑框眼鏡,渾身散發着精明的高智商氣息,看起來很好相處但仔細看眼底卻是一派冷漠。
男人放下報警的手機,看着輪椅上的餘川晃介明顯一愣,随即警惕看着他,毫不客氣冷聲道:“合作社的人?”
餘川晃介疑惑偏頭,看向他身後的伯裡屍體維持原樣暫且放下心,對上男人充滿敵意的眼睛點頭。
“我是合作社的前川秀一。”
男人挑眉,顯然沒想到餘川晃介會老實報上名來,他還以為對方會懶得回話并讓他滾到一邊報警。
沒想到這麼乖。
想了想,男人維持着虛假的笑臉,自我介紹道:“你好前川先生,我叫卡邁爾。”
餘川晃介深深看了男人一眼,肯定道:“你是赤井手下的卡洛斯。”
卡洛斯被拆穿謊言也不驚訝,揚起假笑,“你認識我?……好吧你的記性可真好,一次面印象就如此深刻,不過遺憾,我的名字的确叫托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