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川晃介聽見電梯門合上的細微悶聲後,才專注于眼前的男人。
銀色的長發在黑夜裡仿佛帶着絲絲熒光,帽檐下冷峻的面容殺氣彌漫,一對森綠色眼睛如刀般鋒利卻又詭異平靜。
餘川晃介認出來了,這是上次漫畫末尾盯上萩原研二的人,根據彈幕偶爾的表情包來看,也就是前川秀一身份的同伴琴酒。
不對,上次在酒店的那個人不是已經被抓捕了嗎?
餘川晃介感到困惑,但當他對上銀發男人的臉龐時,瞬間恍悟。
那個人簡直就像是賣家秀的他,是盜版琴酒。
難怪那麼菜,殺氣也不對味,原來眼前的人才是正版琴酒。
琴酒輕啧一聲,手裡的伯.萊塔槍口向下偏移,對準在黑暗裡依舊顯眼的餘川晃介,冷聲道:“就算是老鼠都清楚這種時候躲起來會被殺死,而你為什麼偏偏會有這種愚蠢?”
餘川晃介:?
老鼠什麼老鼠?
而且這人是在罵他蠢吧!
于是餘川晃介也跟着冷笑一聲,異色眼睛醞釀着不詳的血紅,“既然老鼠都懂得,那身為獵手的我為什麼要學它們?它們隻是最後的獵物,我才是掌控一切的人。”
琴酒意味不明笑了笑,眼底諷刺似乎是在嘲笑什麼。
“掌控一切?你未免也自大了,莫斯卡托。”
啊?這又是誰?他嗎?
餘川晃介默然,而琴酒也沒想等他回應,森綠色眼睛平靜,像是緊盯獵物不放的兇猛獵手。
“你以為你成功逃離我們?”
“你以為你能脫身過往的一切?”
“你以為你相信的人真的值得你信任?”
So?
前同事你到底想說什麼!謎語人滾出阿美莉卡啊!
餘川晃介忍受不了琴酒聽不懂式的不斷問話,直接打斷:“你到底想說什麼?”
琴酒咧嘴惡劣笑了笑,森綠色眼底一片冰冷與興奮,笑容很是殘忍,仿佛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
他滿懷惡意,話語從舌尖活躍跳出:“你以為的全是你以為,到頭來你失去了所有。”
“就連莫斯卡托也不再屬于你。”
呼吸一滞。
感受到急速上升的殺意,琴酒頓了頓,随後抽出腰間的匕首,往前一擋,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異瞳青年的長刺便被壓制在琴酒的頸間,鋒利的刺尖離他的緻命處隻剩幾厘米。
在黑暗中琴酒對上異色亮光的眼睛,此刻他能清楚看見對方的真實一面。
憤怒和……不真實的殺意。
反正不管怎麼樣,那對眼睛永遠都是如此迷人,尤其是在黑暗中。
可莫名地,琴酒有些不耐,他感覺眼前的人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手上用力一甩,異瞳青年倒在身後的地上,雙腿無力的他無法起身,如此虛弱的狀态手上的長刺卻還是穩穩指向他,時刻準備進攻,氣勢絲毫看不出看來自身的頹勢。
琴酒看見不遠處的輪椅,再看向他,眼裡閃過一分意外。
顯然,剛剛還在電梯口的異瞳青年明顯是轉動輪椅飛奔過來,在最後一刻借力于輪椅沖上前,然後一隻手依靠他的身體在空中懸起,最後才一手刺向他。
不過,他居然沒有發現身上的異常?
琴酒眸色暗了暗,随即了然。
他明白了,他是用了那個。
而異瞳青年也清楚自己現在身處劣勢,本來不該如此沖動的他居然被激将法刺激,他有些懊惱,但并不後悔。
他舔舔尖牙,極快收斂好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的臉上一片警惕和審視,他問:“你到底是誰?”
這下輪到琴酒愣住了,心裡升起幾分不可思議和氣憤。
他沒想到,也完全沒料到。
莫斯卡托,前任莫斯卡托,這個人,居然不認識他!
琴酒沒有感情咧咧嘴,勾起殘忍的笑,像是地獄拖人進牢籠的惡鬼,握緊伯.萊塔的手緊了緊,語氣平靜且低沉,像是引誘人上鈎偷吃禁果的毒蛇。
“我是你來自過去擺脫不掉的陰影。”
異瞳青年表情不變,手指微動,“我知道,所以,你是誰?”
琴酒難得沉默,他突然不想說話,而且他對自己的任務目标本來也不該多話,一切隻是因為目标是他,是異瞳青年。
“你現在是合作社的前川秀一。”他語氣肯定,沒有絲毫疑問。
異瞳青年摸不準對方想表達的意思,可現在的情況也隻能跟着對方的方向走,“是前川秀一……你是特意來找我的?還是想通過我來威脅合作社?”
琴酒冷冷掃了他一眼,“你的問題很多。”
明明你的問題更多!
脫離扮演的餘川晃介憤憤不平,可他依舊不能表現出自己的異樣。
他看着琴酒,黑暗裡對方像是黑白圖畫,除了看不見顔色外,他還是能看清對方的身形,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琴酒也能看見他。
他尋思着琴酒也沒有紅寶石啊,難不成是因為很牛的人幹什麼都有自己的牛馬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