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島次郎看着餘川晃介咬牙忍受身上的痛苦,任由男人不管怎麼羞辱都沒有反應。
這倒是讓男人感到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于是他又換了一招,更陰險更歹毒,也更緻命。
“對于你們這種不自量力愛逞英雄的家夥來講,這次行動成功了算是一種榮譽勳章,失敗了隻能苦兮兮等隊友來救,真是不考慮一切的十足利己風格,哈哈哈。”
“才沒有!”春島次郎的眼神冒火,急切想燃盡扣在他頭上的這盆髒水。
“你怕了!哈哈哈!”男人對于挖苦别人感到愉悅,“看來你是不知道吧,我們為什麼要暴露這裡?當然是為了等你們這群小醜,不這樣說太侮辱小醜了,監控裡你的行動可是一清二楚哦,連門前的猶豫後退都清楚錄下來了。”
“要是被人看見風光無限的警官先生在救人前這樣膽怯,會給信任你的群衆多少恐懼呢?”
“無能警官。”他像毒蛇張開一嘴劇毒的獠牙,惡意滿滿笑起來。
“不要說了!”娃娃臉警官被這四個字鎮住,他眉眼恐懼,大顆的汗順腦門流下,随後又被男人狠狠踹了一腳滾到一邊。
而男人像是才注意到他懷裡的小人,一拍自己的腦袋故作調皮道:“哎呀,瞧我這記性,怎麼忘記了我們的乖寶寶呢~”
惡心,你才寶寶呢!
餘川晃介心裡痛罵一句,并試圖用眼神殺死對方。
男人把他扯到懷中,小心翼翼輕搖,就像是一位母親哄睡孩子一樣,“剛剛差點忘記說了,寶寶你的眼神很讨厭哦,簡直就像是艾利爾,我雖然沒見過本人但是僅憑照片上的眼睛也是能看出他的不讨喜。”
說着說着重獲呼吸的餘川晃介又開始窒息,不爽的他心裡已經在思考怎麼行動報複了。
“不過沒關系,身為‘母親’的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當然隻有三小時,不然你身上的炸彈就要把你髒髒的血濺到我身上啦~”他話語輕松,對于自己的自言自語暴露的一切毫不在意,反正他知道這兩個人活不了多久。
“s……”
“什麼?寶寶再大點聲,‘母親’聽不到小蟲子的悲鳴哦。”男人如此說着虛假可笑的鼓勵,透過墨鏡看向懷中的餘川晃介,在感受到衣袖的拉扯後漫不經心湊近,然後措不及防被直接摘掉墨鏡。
灰黑的雙眼暴露出來,由此對上一對眼瞳,隻見那左眼浮現出潛藏的一層層酒紅漩渦,男人視線恍惚一瞬,等到焦距清晰時,不祥的黑幾乎要占滿男人的眼球。
“去死吧,混渣!”
男人身形搖晃,下一秒臉面朝地,餘川晃介也順勢掉下,等到他大口喘氣咳出幾聲後理智才漸漸回籠。
天哪,他剛剛說了什麼?
讓他去死?!而且還成功了……餘川晃介感受到自己抖動的雙手,似乎還是完全不敢相信的樣子。
他扭頭看向男人,顫顫巍巍去摸男人的頸動脈。
——還活着
“太好了,松田,我沒有,萩原,我沒有,我沒有,沒有……”
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話語,劫後餘生的喜悅都沒有發現自己沒有殺死男人的喜悅強烈。
他沒有殺人,他沒有殺人真是太好了。
嗚,真的,要是能見到你們就好了,他真的好怕。
要是殺人就不能見到松田萩原他們了吧,餘川晃介攤倒在地面上,汗水混雜着不明生理鹽水順着發絲落下。
“嗚——”
等到餘川晃介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的是一直躲在角落後退的春島次郎,雙眼漆黑無光的他似乎沒有了先前的溫和友善。
就像是什麼小貓幼崽在一瞬間長成了能一口吞下血淋淋屍塊的大型野獸。
現在,他看向以前小心翼翼保護的幼崽,溫情不再隻剩讓人顫栗的冰冷,但一眨眼卻發現那隻是錯覺。
春島次郎小心翼翼抱住餘川晃介,透過身上纏繞的緻命炸彈,一遍又一遍輕撫他的顫抖的脊背,根本不在意那不明狀況的炸彈會不會因此而爆炸。
“嗚我錯了,春島警官,我不該這樣做的,我不該這樣……”
“不,你做的很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讓我能及時暗算他。”
“我不好,春島先生,我不能就這樣判他死刑,我還沒成為法官,我還沒有法官的衣服和小木錘,我知道我不能但是我還是這樣說了,我不好,一點都不。”
“……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