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看着面前眼熟的男人,再看看他手中失去行動力的餘川晃介,一時竟感到無言。
也或許他是在等對方先開口。
畢竟是對方一直已讀不回還抛謎語給他親生兒子的。
解讀出這層含義,工藤優作無奈道:“兒子,我們可以等會兒再談,要知道我們時間不多。”
工藤新一:……fine
揚起着讓人安心的笑容,工藤優作放下餘川晃介,結果腳尖剛着地,人就像是被下了軟骨散一樣要倒在地上,見狀,工藤新一趕緊上前抱住他。
“晃介?還好嗎?”
“……”
小聲的關切沒有得到回應,工藤新一才想起對方嗓子有傷說話艱難,問也是白問,說不定還會讓對方傷上加傷,就像剛剛一樣。
一旁觀察的工藤優作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但對于面前這一切他卻問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兒子,你們剛剛去醫院了嗎?”
聞言,工藤新一很是奇怪,他擡頭看向自己的老爸,“遇到了意外,在醫院門口遇到了松田警官和火樂劇團的歹徒,之後被趕來這裡找螺絲刀,不過按你說的先把炸彈遙控器交給附近的警察,然後去……”
說到一半,工藤新一愣住,他腦海中的推理不斷演算,最後看向在場唯一能夠求證的人。
“老爸是你故意把我們引過去的?不對,要是你的話肯定不會讓我們陷入這種危險,而且當時松田警官也在,他看見我的時候很是意外,還有火樂劇團的歹徒和那個墜樓的人!這樣說起來難不成是你們的計劃出現了意外?”
“你們的任務在上交炸彈遙控器後就已經結束,你和我都相信警方會處理好剩下的事情不是嗎?所以兒子,不要去想太多,這件事我會解決。”工藤優作對着工藤新一伸出手。
工藤新一毫不猶豫迅速避過,他不想對面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因此,他堅定大喊:“可是你明知道我看見了就一定會想辦法去找出真相!”
兩人沉默,這一對父子看起來似乎鬧了矛盾,隻要在場,任誰都會這樣覺得。
但其實不是。
“還在生氣我最開始的時候不告訴你餘川會有危險的事情嗎?”工藤優作先妥協,對于父子的之間的相處方式,他們總是格外不同,但又格外包容。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會因為得不到真相而生氣!”工藤新一看着餘川晃介,眼中一瞬的迷茫和悲傷:“我隻是生氣你讓我眼睜睜看着朋友陷入危險卻讓我選擇什麼都不做。”
聞言,工藤優作輕輕笑了,“兒子,我真的沒有給你選擇嗎?要真是這樣,松田警官聯系我的時候我會讓他制止你了,而且你不是也推理出來餘川被綁架的背後有我的手筆嗎?還是八成概率。”
什麼意思?
為什麼他爸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他記得他推理的時候隻告訴了餘川、小蘭和園子啊!
忽然工藤新一愣住,他終于抓住了一抹靈光,整張臉直接爆紅,“老爸你不會在我身上裝了竊聽器吧!”
說完,他把餘川晃介扶在一旁角落的地上,緊接着脫下外套,上下抖抖開始摸索竊聽器。
兜帽,沒有!
口袋,沒有!
衣領,還是沒有!
可惡,老爸到底放在哪裡了!
工藤新一看向一旁仿佛看熱鬧的工藤優作,對方攤手無辜看向他。
對了,還有可能根本就不在他身上,而且他老爸還說了晃介被綁架的事情背後還有他的手筆,那肯定就不止是推理出的吉田汽修店這個地址這麼簡單!
“老爸,你當時果然是故意告訴我廢棄樓那邊的吉田汽修店是個私家尋人機構吧?!”工藤新一看向工藤優作,“還有既然都竊聽我了,老爸你就告訴我,我推理的部分應該沒有錯……?”
停住的工藤新一看着地上的長條方型小盒,目光上移,隻見工藤優作手中的拿着一隻用矽膠殼密封的注射器,比對大小,正是地上小盒中的東西。
注意到自家兒子熾熱的視線,工藤優作面不改色,揚了揚手中的注射器,“餘川的藥,可以口服。”
“或許你不知道,餘川當時誤喝了身上綁着的藥劑,也就是你想讓我解析成分的‘糖水’,我的合作人說,這東西有點毒性。”
工藤新一正想問那個合作人是誰,工藤優作用眼神打斷他,于是工藤新一隻得乖乖閉嘴,畢竟他的老爸連糖水這部分都聽到了,還有什麼黑曆史是沒聽到的呢?
希望不是他推不開吉田汽修店的詭異大門這件事,畢竟當時已經被小蘭她們嘲笑夠了。
工藤新一:心死,勿cue
揭開矽膠蓋,工藤優作半蹲在餘川晃介身邊,一隻手輕微擡起下颚,另一隻手中注射器的尖頭最準嘴的部位,緩緩推動液體,直到見底。
撿起地上的小盒,工藤新一遞給完工的工藤優作,“老爸當時晃介怎麼會誤喝‘糖水’?他當時被綁住雙手,看起來上半身幾乎不能動,說不定是有人懷疑晃介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故意讓他喝下造成他說不了話。”
“不用套我的話,你的推理我認為是對的,兒子。”工藤優作将注射器放進小方盒,最後放塞進口袋,“不過,餘川誤喝‘糖水’這件事是我的合作人告訴我的,當然是在他将竊聽裝置交給我之前。”
工藤新一垂眸,摸摸下巴思索,“老爸,你的合作者應該不是松田警官吧?”
“對了,會不會是地鐵裡的那位警官?我好像在去找晃介的路上見過那位警官,隻是他好像遮擋得很嚴實,不方便暴露身份的樣子。”
工藤優作失笑搖頭,“原來你已經見過春島警官,但很遺憾不是他,不過,偵探還要繼續猜嗎?”
看着和自己一般無二的藍眼,工藤新一找不出一絲破綻,聯想到手機裡對方發來引開注意力的謎題,心裡不由感到一陣激蕩不平:
“不要,因為蘇格蘭場故意把線索藏起來了!”
“蘇格蘭場願意為陷入謎底的偵探敞開大門,但小偵探你的疑問早已了然。”
工藤優作摸摸袖口,藍眼蘊含的深意看不底,洞察一切的鋒芒在這一刻仿佛被烏雲吞沒,隐隐約約感受到一股陰沉和歎息,“何況,你和她們本來不該卷進來。”
她們?
是說小蘭和園子?而且還有他?
工藤新一愣住,天藍的眼眸望向他那身為幕後操作人之一的父親,就像是孩童的世界被撕碎了一角,透過破損的地方能看見隐晦的無光之地。
“老爸,晃介今天遇到的事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