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幹極粗,樹根盤根錯節長達幾米,向上延伸着無數枝條,枝葉茂盛可容百人納涼,用巨樹形容更為精确。
這棵樹似乎是用于祈福的,上面挂滿了紅色的綢帶。
那三人分頭行動,繞樹一周,幾乎要将那地上翻個底朝天,可惜皆無所獲。
他們聚合開始讨論着什麼,接着在周圍地上仔細地探查。
林霁荷對這三人的詭異行為感到困惑,問道:“他們這幹嘛呢,找龍脈呢?”
“不,”雷承璟看出了他們的意圖,“他們在找腳印。”
“腳印?”林霁荷不解。
雷承璟點頭:“是的,既然此處已經沒有木雕,說明被他人拿走了,而拿走的人勢必會留下腳印。”
“這棵樹如此巨大,周圍泥土甚多,且濕潤,即使清理了也很容易留下腳印。”戚研商補充道。
林霁荷有些驚愕:“難道他們是想沿着腳印去追尋了木雕的人?且不說他們好像已經有了一袋子的木雕,這場比試如若一人一個也隻淘汰十人,用得着去搶别人的嗎?”
“為了趕盡殺絕。”雷承璟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規則,語調中不含一絲情感。
雖然此次比試可有五十人勝利,可是赢的人越少,下一場比試的對手也就越少。
“看來這三人極為兇殘,下次若是遇見了一定要提前躲開,我們去别的地方吧。”眼下再觀察下去已無任何意義。
“等等。”雷承璟一手拉住将要起身的戚研商,“小心暴露了,下面不止有他們。”
戚研商立即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定睛看去,正如雷承璟所說,不知為何突然出現了兩人,正站在他們身後。
由于這三人正在仔細勘查地下的腳印,并沒有發現有人靠近。
其中一人飛起一腳便踹到了那個背着巨大行囊的,此時裝滿了東西的行囊便是成了累贅,他被重重的行囊壓到在地,難以起身,那人拔出佩劍就是一刺,直接透過行囊紮進了他的胸口。
原本隻是沾染着幾點血迹的青色瞬間徹底被鮮紅染滿,那人還未做反抗便徹底斷了氣,甚至呼救聲也啞于口中。
另外兩人隻聽身後一陣悶響,回頭卻看見同伴已然倒地,而殺人兇手正持劍站在前方。
未做猶豫,那二人迅速拔出各自武器應戰,然而還是慢人一步,風馳電掣間,另一柄長劍已經貫入其中一人身體,剩餘一人還未來到兇手面前,就已被從腰腹劈開,丢了性命。
這二人劍法之快令人望塵莫及,揮舞間似乎已成了殘影,戚研商屏氣不敢出聲,隻是心中暗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一大包的戰利品也不知二人要如何帶走。
一人蹲下去檢查那青色行囊中所裝着何物,打開一看,果不其然,有五六個木雕鹿頭,還有一些饅頭,隻是已被鮮血染盡,變得污穢不堪。
可是那人也隻是檢查了一番,随後向另一人點了點頭,兩人便就此離開了。
竟然沒有拿走?
四人在原地等了好一會,确定那二人真的走遠了,才小心翼翼地走近了大樹。
“這竟然都是假的!”戚研商率先去檢查行囊,才知那二人不取走的真正原因。
林霁荷在一旁唉聲歎氣,可惜沒有撿漏成功,若地上都是真品,他們之後便不用再去找木雕了。
而童疏田和雷承璟卻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裡。
“你們怎麼了?”林霁荷問道。
戚研商随着他們的目光向上看去,下一刻,她也呆住了。
但她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我覺得,還是别看吧。”
到底是什麼?
林霁荷擡頭,頭上是一大片樹蔭,那粗壯的枝條上挂滿了紅色的綢帶,是給人祈福用的。
可是定睛一看,似乎并不是綢帶,有的顔色不均勻,有的顔色過于深,甚至呈現為褐色,形狀也看起來十分奇怪。
這是為什麼?
下一秒,林霁荷猛然醒悟過來,這根本就不是祈福樹,樹上挂着的也不是什麼用于祈福的綢帶。
那些顔色不均的,是被鮮血染紅的布條,那些形狀奇怪的,是早已風化的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