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風的回答卻與戚研商所想相悖,他站了起來,道:“不,有人來過。”
這裡處處透露着無人來過的表象,蕭風卻道有人。
“何人?”戚研商問道。
蕭風答道:“蔚炎鳳。”
“什麼?”其他三人同呼,此人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但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蔚炎鳳乃是赤蓮教教主,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黑白兩道通吃,武功極其高強,與蕭映雪不相上下,甚至略勝于她。
但赤蓮教并非是什麼三教九流,确實是正當流派,也有不少弟子,隻是皆為籍籍無名之輩。
因此蔚炎鳳又被戲稱“獨首魔頭”。
一個已經足夠獨立于江湖的教派之主,何必來加入朝廷組織選拔之争?
更何況還有一個無法解釋的問題。
“可我們在第一日集合時,并未見到蔚教主啊?”林霁荷開口道,她對江湖有名之人皆為熟悉,若是真有此等大人物,她不可能沒有看見。
“莫非……她是易容了?”蕭雨猜測道。
蕭風道:“有可能,不過我見到她時,是以真面目示人的。”
戚研商卻覺得不會是易容,若是真的易容而來,為何突然顯露真面容,大可一直隐匿到選拔結束。
她心中有另一種猜測,蔚炎鳳本來就是半路而來,圍獵場的牆雖然高,但也未到高不可攀的程度,場中的人是為了勝利,絕不可能逃脫,而圍獵場外的人,卻可以輕易進入,并沒有規則限制有人中途參賽。
不過眼下探究這個沒有意義,戚研商問了更為重要的問題:“你見到了蔚教主,發生了什麼嗎?”
蕭風搖頭道:“蔚教主突然出現,把我吓了一跳,但她沒有做什麼,隻是問我哪裡有木雕。”
戚研商聞言立刻看向那藏有木雕的墳頭,那裡沒有任何翻找的痕迹。
“答應幫你看好,我沒有說出來。”蕭風見她回頭,輕笑道。
“後來呢?”戚研商接着問道。
蕭風轉而看向蕭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蔚炎鳳和我說,這裡太危險了,讓我們退出比試,母親的事,由她來探查。”
蕭雨有些驚訝:“蔚教主認識我們?不過這兩位姑娘已經答應幫我們了。”
“我不知道她為何認識我,或許她與母親相識吧。”蕭風搖頭,又對戚研商抱拳,道,“兩位姑娘已經幫了我們很多,十分感激,以後的事情就不麻煩了,對了,你所說的墳裡藏着的木雕,現在就挖出來吧。”
戚研商走到那座墳前,深吸一口氣,又對着其他人說道:“等會你們注意閉氣。”
“為何?”蕭風問,旁邊的林霁荷和蕭雨沒多問,趕緊捂住了口鼻。
戚研商稍作運氣,雙手在胸前聚合内力,屏住呼吸,忽而用力擊打墳包,土塊立刻被集散開來,繼而是一股濃重的腐臭味。
隻有蕭風沒有及時防禦,那股臭味盡數鑽進了他的鼻腔,引得他連連咳嗽。
一隻破敗不堪的鹿頭出現在土堆之中,由于比上次挖出要晚了一天,這次的鹿頭破敗不堪得更加徹底,臭味也更為濃烈。
蕭雨進皺眉頭,捂緊了口鼻才敢上前一步,待看清了地上的東西,才嫌棄地說道:“不是說鹿頭木雕嗎,這隻有鹿頭,木雕何在?”
戚研商純靠閉氣也堅持不了太久,她也擡手捂住了鼻子:“還在這個鹿頭的下面,能否借劍一用?”
“要劍做什麼?你們不是有個木棍?”蕭風強忍住惡臭帶來的眩暈感,盡力保持清醒,他們的劍若是碰到這個鹿頭,怕也是兇多吉少。
戚研商這才想起之前給林霁荷用斧柄做了個武器,正好派上用場,沒等她去拿,林霁荷便遠遠地給她遞了過來。
于是戚研商便用這斧柄把鹿頭給挑了出來,踢得遠遠地,又将那些沾染了腐肉的泥土撥到一旁,可接下來就沒法使用斧柄挖地了。
“别看着了,幫下忙。”戚研商道,因為鹿頭被踢遠了,這下臭味減少了許多,她蹲下開始用手挖地。
林霁荷從背後輕推了兄弟二人,他們向前踉跄了一步,本打算隻在一旁觀看,現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也蹲下幫忙挖地。
沒一會,那木盒子便露出了一角。
戚研商将盒子取出,打開一看,鹿頭木雕完好的躺在其中。
此時戚研商終于長舒一口氣,她一直害怕這個木雕被人搶走,那麼她就隻能去尋别的木雕,很有可能導緻這次的比試失敗。
蕭雨有些驚訝這裡真的可以挖出木雕,問道:“戚姑娘,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木雕的?”
林霁荷搶先回答道:“因為她會算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