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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蘆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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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山裡時沒土匪,走平原上倒是遇見土匪了。

柳頻雲一開始還不知道,是秋山說後面好像出事了,他們才折回去。

原是順着河流走,這一片無人居住無人耕種,寒芒蘆葦綿延數裡,已有蘆花早開,河風吹蕩葦葉,滿耳索索響聲,走得略深一些,便連後頭馬車車輪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柳頻雲勒轉缰繩:“這個地方不藏兩個伏兵反而奇怪。”

朝着馬車棚的方向策馬片刻,柳頻雲與秋山下了馬。他們這兩匹黑馬是很乖巧的,撒了缰繩也不會跑丢。兩人把馬藏好後繼續前行了一陣,忽然聽見前頭叮叮當當一片亂響,是兵器相撞。

柳頻雲正要再往前走走,忽然腰上一勒,秋山抱着她轉開半步,正好躲開從葦草中刺來的一劍!

她一驚,轉頭一看,秋山側身擡手,隻劍柄一格一撩,便将那劍打退,葦草因此也被風分開兩邊,對面竟是蕭靖,三人見面都是一怔,葦草搖了搖,又晃回原位,擋住了視線。

柳頻雲心有餘悸,拍拍狂跳的心口,小聲道:“你要出去麼?”

秋山微微搖頭:“他們應付得來,不然會來找我的。”說着,他帶着柳頻雲躲到了一處更厚密的葦叢後,為着防備,他還是拔了劍出來,劍鞘給柳頻雲拿着防身。

柳頻雲抱着劍鞘,心想李彌生他們應該應付得挺艱難,不然蕭靖是不會吃他那神藥的。

秋山用劍造了個空隙出來,柳頻雲順着空隙一看,原來匪徒與西項人已打出一片空地來了,馬車就停在他們對面,李彌生在車上坐鎮,顯然匪徒打不過訓練有素的西項人,好幾個人想跑,卻被西項人攔着不得不打。蕭靖已經停手了,他走回馬車邊繼續癱着,擡手就搶了李彌生的水囊喝。

秋山疑惑:“這是幹什麼?”

柳頻雲心下明白,道:“這群匪徒手裡兵器還不錯,可見有些賊資,西項人在蒼山吃了大虧,肯定想補充補充錢财的。”隻不過之前有秋山在,他們也不好明面上當起土匪來。

秋山無言,柳頻雲心道,到哪兒都是這樣,黑吃黑。何況李彌生也隻是穿得像個人樣罷了。說起來,正是因為西項人穿得像個人樣,這群匪徒才會選擇他們吧?像她和秋山這樣一身舊布衣,行囊單薄,賊人連跳都懶得跳出來。

那頭西項人已大獲勝利,開始逼問起匪徒的老巢,不想那群人竟甯死不屈的,為首的道:“你爺爺我知道你們這群狗雜種是西項人!想要你爺爺的錢,門兒都沒有!”他說着謾罵起來,李彌生不慌不忙,指着一個人道:“速速去前面請任少俠劉姑娘回來,若出了二裡還沒找到,你再回來。”

蘆葦叢這一頭的兩人聽聞,默不作聲地又往後躲了一重,等那西項人領命策馬而過,兩人便悄悄回到坐騎身邊,裝作騎回來的樣子。

李彌生也沒有起疑的樣子,簡單介紹了一下之後,道他認為這群匪徒的老巢肯定不遠,天色已晚,不如去那兒住上一晚。

那領頭的見着他們目眦欲裂:“虧老子還放過了你們,原來你們和他們一夥兒的!”

見秋山與柳頻雲臉色微變,李彌生笑道:“什麼放過?你們就是再添上這許多人,也捉不住這二位。幹着打家劫舍的勾當,就别裝行俠仗義了。”

“打家劫舍?”那領頭的雖是個粗人,卻聽懂了這一句,“你們西項人才是搶走了……”他話沒說完,就被仁多一拳揍掉了牙齒,不知是誰,竟從蘆葦蕩中捉了條水蛇出來,素素白白的要放去咬那人。

癱在車上的蕭靖和秋山同時出聲:“小心!”“何必如此。”

那捉蛇人一愣:“什麼?”

蕭靖道:“哦,我看花眼了,以為有條蛇奔着你去了。”捉蛇人松了口氣,皺眉道:“你還是歇你的去吧!”

李彌生不理會小喽啰們,向秋山道:“既然任少俠開口,那這人就暫且留他一命吧。”他正要命人将蛇扔掉,捉蛇人卻驚道:“門主——”

衆人一看,那毒蛇軟綿綿地挂在他手上,竟是已死了。

柳頻雲不禁看了眼秋山,李彌生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卻沒向秋山說,隻道:“快扔掉。”

匪徒們抵死不開口,西項人卻也還有辦法。他們一面找到了匪徒們的馬,讓馬帶路,一面讓經驗豐富的老手順着痕迹探路,很快,在日落之時,他們找到了匪徒們的藏身之所。

這裡仍在蘆葦叢中,大片的空地上搭了好些結結實實的房子,留在這裡的多是老人或女子,幾個守門的年輕人也很快被西項人制住。

西項人不信任這群人,便将鍋碗瓢盆搶出來在空地上生火做飯。

趁着無人在意,柳頻雲悄悄道:“怎麼直接把蛇殺了?”現在這個階段,他們不宜和李彌生正面杠上。秋山卻道:“不是我。”

那就隻能是蕭靖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眼正在裝死不下馬車的蕭靖。後者一副要死的恹恹神色,實際卻靈敏得很,注意到他們的視線後,他偏了偏腦袋,朝他們看了一眼,柳頻雲什麼都沒發覺,秋山卻忽然擡手,他食指和中指夾住了什麼。

柳頻雲一看,那竟是一點白而小的蘆花,在暮光之下,像是一朵正在燃燒的火苗。

秋山甩掉蘆花,沉着臉牽着她的手腕走遠了些:“小把戲。”柳頻雲不禁道:“還是挺厲害的。”秋山語氣轉柔:“也是,雲兒,你要離他遠點。”

蕭靖應該不至于用蘆花打她的。柳頻雲有點興奮:“這個你也會麼?”

秋山:“……蘆花不行。花瓣可以。”柳頻雲十分期待:“那以後可以使給我看麼?”

秋山一早就知道柳頻雲喜歡武功,甚至她小時候還想過要練,雖然被那時的他澆了冷水,可看雲兒現在這模樣……

秋山糾結片刻,道:“等我練好蘆花吧。”

但是飛蘆花和飛又薄又厲的花瓣是完全不一樣的,或許飛大片一些的雪花還現實一些。避開雲兒,秋山找到遠離衆人,正獨自在屋後的蘆葦叢邊發呆的蕭靖:“蕭先生,你怎麼做到的?”

蕭靖眼瞳中像沒焦距似的,擡頭看了看他,懶散一笑:“想學我的絕招,就需用你的來換。”

秋山斷然拒絕:“打擾了。”他轉身就要走,蕭靖忙道:“開玩笑也信?”秋山回頭:“我從不與人玩笑。”

蕭靖無語片刻,沒好氣地看着他:“我天生就愛開玩笑。”他嘀咕:“小時候脾氣可不像現在這麼怪。”

“你又不認識我。”秋山忍不住道。

他又不是像雲兒似的失憶了,小時候的事他記得可清楚了,可以說後來的每一天,他都靠着過去的記憶堅持着,總之,他認識的人中,絕對沒有這樣一個“蕭靖”。

蕭靖不以為意,輕輕“嗐”了一聲。

“罷了,蕭叔明白告訴你,那手法你學不成的。”

秋山不言。

但凡是他聽說過見到過的招數或内功,還沒有他學不會悟不到的。他平常并不為這點驕傲,隻因天下武功十之八九是庸常招數,學得再多也是無用。此時被人輕視,他反而鬥起氣來,想要說出來,又不想與人鬥嘴落了下乘。他有些不快——蕭靖何以敢如此武斷?

蕭靖知道他不信邪,道:“除非你在地上躺個兩三年,唯一能動的就是這兩根指頭,你也隻能磨練這手指頭,否則,你是永遠也學不會的。”

“而且,不用擔心我偷學你家的劍法。你們家的劍法,你知道的未必比我知道的多。”

這個确實。當年秋山他爹秋一澈練武從不藏私,就連行俠仗義了,都要介紹一句自家的絕學,比如說:“風月,我這招東有日出,使得還不錯罷?”

自滿潇灑,俊逸無雙。

秋山當年因年紀小,還沒學完家傳劍譜就被迫離開了父母,王大俠等人也不知道莊主同夫人把劍譜藏哪兒了,所以這些年,他是一邊遊曆,一邊把自家劍譜補齊。

所以他直接拒絕,不是因為怕蕭靖偷學。他隻是很普通地不喜歡蕭靖的态度。

秋山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就走。

“既然如此,你還看什麼?”

蕭靖道:“萬一有我不知道的呢?”

這個态度,是秋山能夠接受的。

“那,”他拔出劍來,淡淡道,“請你坐正。”

片刻後,蕭靖道:“果然,有三招你是不知道的。”

秋山站在原地,身旁是被劍氣驚碎的蘆花,煙霧似的籠罩着他,他問道:“怎麼會有我不知道的?”

若是其他人,一定會反問他“我怎麼知道你怎麼不知道”,但是蕭靖卻用劍撐着站起來,緩緩道:“三套劍譜,都是最後一招,最厲害的一招你不知道。”

秋山一開始想,果然爹還是藏了私的,但他又立刻意識到,假如藏私,那面前這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蕭靖哈哈笑道:“不用想那麼複雜,你不知道,是因為他用不到,每次都用不到最後一招,敵人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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