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玫根本沒有選擇,她隻好乖乖就範。
許玫跟着Lennart來到餐廳,她發現房間新添了許多擺件,讓整個公寓看上去有了“家”味。
餐廳的桌子用桌布蓋着,桌滿是造型清新的小碎花,桌上還擺了一個透明花瓶,花瓶裡有一支Lennart方才從陽台的花盆裡剪下的玫瑰,Lennart請人在陽台種了許多玫瑰。
Lennart炒的菜是許玫家鄉的家常菜,他今早現學的,兩菜一湯,青椒肉絲、香菇肉片以及番茄蛋湯,還蒸了米飯,相當用心。
但許玫仍舊沒有感動,反而更害怕了。
當下溫馨場景與昨日對比過于鮮明讓她産生的恐怖谷效應越加清晰。
她實在怕極了眼前看似溫和實則陰鸷的男人。
許玫草草吃了幾口,發現味道還不錯,餓了一天的肚子開始工作,嗅覺和味覺刺激着許玫的胃與大腦,讓她迫切地想吃更多食物,她卻忍住了,她放下筷子,開始撒謊:“我吃飽了,我能走了嗎?”
她的撒謊能力俨然遠遠不如Lennart,Lennart一眼就将她看穿,Lennart不慌不忙地用筷子給許玫夾菜:“别急。”
Lennart沒用過幾次筷子,不過,Lennart學習能力很快,用筷子這事兒難不倒他。
如果是昨天早上的許玫見到Lennart,可能會好奇他居然會用筷子,然而此刻,許玫已經完全沒了心思去了解,她唯一想知道的是怎樣才能從Lennart手裡逃掉。
聽完Lennart的話,許玫難掩失落,她沒掙紮,而是低頭,不再看Lennart,沉默地吃飯。
許玫小聲地進食,她的動作很斯文,Lennart含笑看着她,并且不時地給她夾菜,場面看起來似乎很溫馨,若不是許玫看起來過于悲傷。
“你可以走了。”
像是煎熬了半個世紀之後,許玫聽到Lennart忽然開口,許玫立馬放下筷子,驚喜地擡頭。
許玫的毫不留戀讓Lennart有些惱,他并未表現出來。
為懲罰許玫的不乖,Lennart起身,先收拾碗筷,并端去廚房慢悠悠地洗碗,又悠哉地走到卧室換了身筆挺的西裝,還去昨晚和許玫住的次卧轉了一圈。
在許玫急得快掉眼淚時,Lennart終于走到許玫面前,說了一句:“走吧。”
許玫積累的焦急情緒終于得到略微釋放。
然而,沒一會兒,許玫再次焦急起來,因為Lennart走得很慢。
許玫被折磨了太久,猛然看到希望,且為這希望等待了好一會兒,她再也耐不住性子。
她急得想伸手拉Lennart,讓他快點,剛伸手,卻又想起眼前這人心思變幻莫測,她怕他,怕惹怒了Lennart,他又改變主意,她隻好把手偷偷垂下。
見到許玫的小動作,Lennart嘴角輕揚,心情暢快許多。
他暫時不再逗弄許玫,而是闊步走到玄關處,許玫也趕緊出門,兩人的氛圍在這一瞬間回到兩人剛認識時的模樣。
但這樣的氛圍轉瞬即逝。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門。
門口就是電梯,電梯旁站着昨天去接許玫的其中一個助理。
見兩人出門,助理按下電梯按鈕。
“叮!”
電梯開了。
許玫連忙進去。
Lennart不急不慢地跟在後面。
兩人調換了一個方向。
見到Lennart也上了電梯,許玫心裡有不好的猜測,她試探着按一層的按鈕,果不其然被Lennart伸手攔下。
Lennart戴着機械腕表的左手握住許玫的右手手腕,強硬地讓許玫按下負一層的按鈕,俨然要讓許玫和他一起去車庫。
許玫心下涼了大半,她擡頭,問Lennart:“你不是說我可以走了嗎?”
Lennart面不改色地道:“我說你可以離開公寓,但我沒說你可以離開我。”
聽罷,許玫全身的血液好似都被凍僵,她意識到自己被Lennart耍了。
昨天Lennart告訴許玫,兩人的關系隻能由他來結束,他現在還沒有玩夠,還沒有到讓許玫離開,他還要繼續強迫她。
許玫又想哭了,她又怕又恨地看向Lennart。
見到許玫生氣卻不敢朝他發火,Lennar心情十分暢快,他甚至将暢快的神色表現出來。
不過一天時間而已,他卻已然十分适應摘下面具和許玫相處,完全把之前那事事克制的正人君子設定抛到角落。
Lennart從口袋裡拿出今早被許玫摘下的玉镯,又将許玫的手拽向自己,他垂眼,慢條斯理地給許玫重新戴上玉镯。
許玫的手腕上還帶有昨晚勒紅的印記,玉镯冰冷,是閉合的圓形,讓許玫聯想到手铐。
昨日的束縛并非是短暫的,而是長久而見不到盡頭的。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再次崩潰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