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拘禮,起來吧。”
“謝公主。”
齊心樂一在沈凝面前站定,便直勾勾地盯着沈凝,美目微颦,過了一會兒,又勾起唇朝着沈凝笑了笑。
而趙錦林則嗤笑一聲,上下打量着沈凝,“永安公主不好好養病,怎的到這來了,也不怕将病氣過給别人?”
說着趙錦林不準痕迹的拿出帕子捂了捂口鼻,朝後退了半步。
沈凝聞言回望了趙錦林一眼,眼底波光流轉,“那趙小姐離本宮遠些吧,别在這兒站着了。”
“是啊,久聽聞趙二小姐不詳,公主本來就病着,萬一這不小心沾染了晦氣,可如何是好啊?”
齊心樂接過話茬,眉眼微翹,側過眼瞥了趙錦林一眼。
“你說誰不詳呢?”
趙錦林聞言,面上表情瞬間難看起來,提起裙擺就朝着齊心樂靠近了些,眉心微颦,瞪着齊心樂,“你再說一遍!”
“怎的?耳朵也聾了,說的就是你。”齊心樂也立刻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我讓你說我,”說着趙錦林一把拽過齊心樂的衣袖,給自己奴婢一個眼神,幾人瞬間推搡了起來。
沈凝和碧秋從未見過此種事态發展,看這情況兩人對視一眼,碧秋又轉過頭看了互相推搡的幾人好幾眼,才回頭略帶疑問的望着沈凝,沈凝沖着碧秋點了點頭。
碧秋連忙應了聲,走上前去一把抓住趙錦林的發髻,一個用力,就将趙錦林摔到了地上去。
剛才打的起勁的幾人瞬間停了下來,齊刷刷地望着碧秋。
碧秋則在一衆人不可思議地目光下,特别無辜的擺了擺手,一臉擔憂的望着趙錦林,明知故問道,“哎呀,趙二小姐,這怎的摔在了地上去,還不快來人,将趙二小姐扶起來。”
齊心樂和她的婢女見狀噗嗤一笑,齊心樂裝都懶得裝,白了趙錦林一眼,“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你,你們……”趙錦林在自己婢女的攙扶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含着眼淚怒目而視着一衆人,“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你們給我等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說着抹着眼淚轉過身就走,可能是丢人的緣故,走得飛快。
碧秋見狀嗤笑一聲,轉過頭望着沈凝笑,沈凝見狀輕輕彈了彈碧秋的腦門,也低頭笑了起來。
而齊心樂則望着趙錦林的背影直接嘲諷出聲,“蠢貨,耽擱我的時間。”
說着又轉過身朝着沈凝福了福,“多謝永安公主出手相助,心樂還有急事,改日再來謝過公主。”
沈凝聞言點了點頭,柔聲應道,“不用,齊小姐自便吧。”
“謝公主。”
齊心樂剛一走,碧秋馬上轉過頭認真的盯着沈凝,半響不吭聲。
沈凝見狀很是疑惑不解,“這麼盯着本宮作甚,可是妝花了?”
“沒有,奴婢隻是覺得,隻有遠遠地望着,這齊小姐才和公主有三分相似,剛才她走近後,看起來便不太像了。”
“是嗎?本宮看着倒還好,沒什麼感覺。”
沈凝剛才特意多留神看了齊心樂好幾眼,确實覺得和她也不算太過相像,可能就如剛才碧秋所說,是離得近了的緣故。
這麼一番鬧騰下來,兩人也沒有了觀花的好興緻,琢磨着原路返回,去席間拿好剛才放在那的物件,便回永祥宮歇息了。
“公主,走這邊吧,比剛才過來時要近些,從這邊繞過去就到了。”碧秋指了指東面的另一條小岔路,沖着沈凝道。
“好。”沈凝應了聲,本來身子還沒好全,眼下出來這麼久,她也着實有些累了。
沈凝剛走,站在假山後的李德福就沖着江鳴謙福了福,“陛下,現在可否将那趙二小姐……”
“不急,等着宴會結束吧。”
“是,奴才記下了。”
今個兒江鳴謙倒真不是跟着沈凝來此的,他剛從太後處出來,琢磨着沈凝喜愛梅花,便想着來禦花園讓李德福折上幾支送到永祥宮去。
沒想到一來這兒不僅遇上了沈凝,還看到了這一幕。
李德福則低着頭,在心裡細細思索着前幾日看到的畫像,那畫像中的齊小姐和甯安公主像了有八分,而今個兒見到真的齊小姐,卻反而至多隻有三分相似。
李德福略一思付,想明白了個中緣由,此事是太後着手去辦的,她又深知陛下的心思,肯定是有意畫成那般模樣的。
可看着陛下今個兒看到那齊小姐的樣子,倒是絲毫不意外,仿佛一早就知曉此事。
他原本琢磨着陛下應該是要将此女當做甯安公主的替代,看見和甯安公主不太相像後必定大發雷霆,可皇上确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來是他想錯了?
李德福不敢再接着揣度下去,輕聲問道,“那陛下,咋們現在是回宮歇着還是去甯安公主那處?”
江鳴謙皺了皺眉,剛要回答,忽的遠處傳來一陣驚呼。
“來人啊,來人啊,快來人啊!永安公主和齊小姐掉進湖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