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有些驚訝,傅若年馬上解釋:
“聽呂導說,你平時為了保護嗓子,吃得清淡。”
“哦,還好。”林琅借着喝水緩解了一下尴尬。
是的,即便他們聊得還可以,但她還是如坐針氈,這是她的老毛病,單獨和單身适齡男青年線下相處就覺得别扭。
所以之前每段戀情,都是由網戀開始。
“那你呢?”她終于找到了一個話題,把問題抛了回去,“您從事什麼行業?”
這個“您”出于林琅的下意識,在主動和傅若年劃清界限,以求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傅若年卻笑了一下,目光垂下去,不再和林琅對視。柔暖的光線裡,他的睫毛投下淺淺一彎影子,英挺的鼻梁配合着光影更顯得精緻,不得不承認,是真的好看。
“你怎麼罵街呢?”
傅若年半開玩笑回了一句,林琅一愣,旋即也粗着聲音笑出來。
“嗐,”她的聲音終于不夾了,從社交聲線轉成了平時當搞笑女那種粗犷,“兄弟,我真沒那意思。”
是“您”,是兄弟,總之不是相親對象。
傅若年覺得這女孩挺可笑的,但他沒再糾正林琅,而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打雜的,在我爸媽公司。”
林琅點點頭,就又沒話了。
接下來,好像就剩下了兩人互相遞串,然後說謝謝。
林琅不敢說話,傅若年以為她不愛說話,就都各自安靜撸串。
林琅有幾分雞賊在,她看傅若年吃得差不多,沒有要加菜的意思,就偷偷在手機上結賬。可剛點下去,就彈出了已經付過賬的提示。
不用問也知道,傅若年先下手為強。
看着對面專心旋疙瘩湯的傅若年,林琅很焦灼。她用一種做賊的手法把服務員貼在桌邊的單子摘下來看了一眼,然後把一半飯錢用微信給傅若年轉了過去。
傅若年看了一眼手機,二話沒說就把錢收了。
林琅松了一口氣,好像完成了她今天來這裡的全部任務,壓在她脊背上的負擔,終于被摘下來了。
“吃飽了?”傅若年問。
林琅點點頭,傅若年把餐巾紙盒往林琅那邊推過去。
“要不要出去逛逛?”
“好。”
林琅迅速補了妝就起身往外走,生怕傅若年等似的,外套就穿了一隻胳膊,另一邊邊走邊穿。傅若年在後面替她拉了一把袖子,林琅忙道了謝,傅若年臉上卻浮現一絲無奈。
“林老師,不用這麼客氣。”
林琅又裝出一副豁達的樣子,嘿嘿一笑:
“好嘞兄弟。”
這回,傅若年直接歎了口氣:
“嗐,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