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厲害,”林琅由衷感慨,“沒想到大神竟在我身邊!”
“這算什麼,”藍念瀾越說越起勁兒,幹脆把傅若年的底都抖落出來,“要不是傅叔非按着若年打籃球,他現在都飛戰鬥機去了。”
“啊?”
藍念瀾的話裡信息量太大,林琅聽得一頭霧水,傅若年趕緊打起圓場來:
“别聽他瞎吹,開玩笑的。”
藍念瀾反唇相譏:
“誰開玩笑,高中招飛就你一人去了,到那兒量身高就給卡下來了。要我說,你不打這幾年籃球,不至于長這麼高。”
林琅想了片刻,反問道:
“現在飛戰鬥機的條件不是已經放寬到一米八五了嗎,這也不行?”
藍念瀾當即嗤笑一聲:
“林老師,你不會還不知道若年有多高吧?”
“多高?”
“188,”藍念瀾說着,直接抄起傅若年放在桌上的手機,“他今年體檢報告上寫的,一點兒水分沒有。”
“那還是挺遺憾的,”林琅真誠道,“就差三厘米。”
“還好,”傅若年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依然是雲淡風輕地笑着,“當時隻是去嘗試一下。”
幾人說話間,酒館的一樓傳來一陣喧嚣,藍念瀾從扶着欄杆朝門口看了一眼,麻溜兒就往樓下走:
“開始上人了,我招呼一下,你們聊着。”
開闊的天台再次歸于一片安靜,林琅能清晰地聽見來往路人的腳步聲,和偶然穿行的電動車轟鳴。傅若年像是終于松了一口氣,得空嘗一口藍念瀾拿上來的無酒精特調。他那杯叫“北平之秋”,仿照秋日的紅葉調出來的暗紅色,味道則是奇苦無比。
但傅若年喜歡,他似乎一直都很癡迷于苦澀的味道,甚至包括苦瓜味的薄荷糖。
但今天的“北平之秋”并不苦,傅若年一廂情願地認為,是藍念瀾特意加了點糖中和苦味,而當他擡眼看到坐在對面的林琅時,恍然明白這苦味因何消失。
面對林琅的時候,他總能十分輕而易舉地進入平和放松的狀态,将在旁人面前刻意做出的緊繃感一掃而空。
兩人相對無言,傅若年很坦然,林琅卻覺得有些尴尬。她作勢用吸管喝軟飲,而且是非常小口的喝,生怕一口氣喝光,一會兒就沒有能堵上嘴的東西了。邊喝着,她還四下環顧着露台上的陳設。
除去幾張複古的桌椅和那張紅客聯盟的海報外,還有角落裡被防水布蓋住的一堆雜物。
“是一組架子鼓,”傅若年主動出言解釋道,“念瀾喜歡音樂,周末的晚上,他經常和樂隊的朋友在這裡唱歌,像個小型的live。”
“那……你呢?”
林琅問道。
傅若年一怔:
“什麼?”
林琅松開玻璃杯,注視着傅若年,重新道:
“我是說,藍念瀾喜歡音樂,那你呢?”
傅若年一時語塞。
他的确沒有什麼愛好,除了工作外,基本沒有什麼業餘的活動。周末的時候也不喜歡聚會,就宅在家裡擺弄電腦數據,複盤紅客聯盟的數次任務處理過程,但這并不能稱得上是愛好,定多算是個副業罷了。
“我……好像沒什麼喜歡的。”傅若年垂下視線,刻意回避着林琅的目光。
“可能厲害的人都這樣吧,”林琅恰到好處地把話圓回來,“你們做什麼事都很擅長,就沒辦法選出偏好了。像我這種既不擅長運動,又沒什麼才藝的,就能馬上脫口而出,愛好擺爛!”
傅若年忍俊不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