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聽了罐頭的話,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倒不是因為沒想到傅若年是個玩咖,事實上,她對富二代的刻闆印象就是如此,傅若年也不例外。令她驚訝的是,才認識不久的罐頭,居然會主動告訴她這些。
一曲唱完,傅若年放下吉他往這邊走回來,罐頭還不罷休似的,神秘兮兮補上一句:
“姐姐,考慮清楚哦,别被隐形渣男騙了。”
她說完就坐回了林琅對面,裝作無事發生,給傅若年倒了一杯檸檬水。
“年哥怎麼突然唱小情歌了,”罐頭很是親昵地一拳打在傅若年肩頭,“不像你啊。”
傅若年沒理會她,隻是起身坐到了林琅的身邊。
林琅怕自己給他留的位置不夠,下意識往裡面挪了一下,傅若年看在眼裡幹脆從旁邊拉了把椅子過來坐。端着薯條和炸雞的藍念瀾忍不住調侃:
“怎麼着,我這雙人座坐不下你們倆人啊?”
“沒,我不是這個意思。”林琅連忙解釋,她隻是習慣了與别人行方便,并非抗拒和傅若年并排坐在一起。傅若年當然明白,但太陽下山之後,露台的卡座區會包裹上透明的塑料屏風,他從外面進來,身上裹着寒氣,也怕會凍着林琅。
“姐姐,”罐頭用自己的叉子紮了塊炸雞,放在傅若年的盤子裡,眼睛卻還盯着林琅看,“你有沒有喜歡的歌啊?我彈吉他,你唱怎麼樣?”
“我……”林琅頓時犯了難。她上一次唱歌,還是帶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全校統一要求學兒歌。雖然一直都挺喜歡聽音樂,但從小就五音不全,也屬于是沒辦法克服的硬件缺陷。
她想推辭,又擔心會駁了罐頭的面子,一時僵持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罐頭,林老師是客人。”
傅若年及時提醒,打破了尴尬。
罐頭故作失望搖了搖頭:
“年哥這話說的,我還以為姐姐是你的自己人呢。”
藍念瀾越聽罐頭的話越不對勁。打從這小姑娘來,先是通過座位和肢體接觸,彰顯她和傅若年關系多麼親近,緊接着又是什麼“新女朋友”“和之前那些女孩不一樣”,明擺着是在林琅面前編排傅若年。
幾句話聊下來,既陰陽怪氣,又帶着點兒示威的意味,該不會是……
藍念瀾用胳膊怼了一下傅若年,沖他做了個鬼臉,示意跟他下樓。傅若年也不含糊,拿起手機謊稱接電話,跟着他走下了露台。
兩人回到空無一人的一樓,藍念瀾這才背靠吧台,揚了一下下巴:
“這罐頭今天點兒挺正啊,憋着給你和林老師攪和黃了是吧?”
傅若年微微一笑,絲毫不慌:
“果然,傻子都看得出來。”
“啧嘶——”藍念瀾擡腳踹了一下傅若年的膝蓋,“跟你說正事兒呢。怎麼着,人家小姑娘為了你吃醋,你沾沾自喜是吧?你要是這人品,趁早别禍害林老師,她跟你不是一路人。”
“誰沾沾自喜,”傅若年隻覺得可笑,“罐頭不是吃醋,她是在和我宣戰。”
“宣……宣戰?!”藍念瀾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不是哥們兒,怎麼沒喝你就醉了。誰都看得出來罐頭看上你了,她宣什麼戰?”
“她看上的不是我,”傅若年回頭瞟了一眼露台上正和罐頭一起自拍的林琅,“是林琅。”
“啊?”
藍念瀾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合着鬧了半天,罐頭是在這兒聲東擊西呢?!
“哎,”藍念瀾扯了一把傅若年的衣服,讓他離自己更近了一些,壓低聲音道,“你什麼時候發現這小姑娘是……”
他說着,豎起一根食指,緩緩彎曲。
傅若年有些不耐煩地推開他的手:
“剛認識的時候她就說過,那天你喝多了,她特意第二天又和你說了一次。現在看來,你是第二天都沒醒酒。”
“靠!”藍念瀾直接罵出了聲,“害我這麼長時間都以為她跟貓子是一對兒,上回帶貓子喝酒的時候,我還教他怎麼給罐頭制造生日驚喜。真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小醜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