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狐疑:
“你剛才比劃什麼呢?”
“沒,”孔深搪塞道,“拿上呂導和李哥的東西外面等吧,包廂裡多熱啊。”
“大冬天的熱個頭熱。”
左一說着,把孔深往包廂外推了一下,繼而徑直走到了林琅身後。
傅若年識趣地拿了衣服去和孔深彙合,留下林琅與左一慢吞吞走在後面。
“哎,”左一屈肘碰了一下林琅,“剛才你倆幹啥了?”
林琅垂在身側的右手食指搓了一下拇指的指腹,像是還在回味那種柔軟的觸感。
左一見她心不在焉,幹脆用力扯了一下她的手臂,把她定在了原地:
“想什麼呢!”
“啊……”林琅顯然還沉浸于之前的某一刻,脫口而出,“他臉好軟啊……”
“……”
不可否認,左一向來覺得林琅是個挺有種的人。她高中時曾親眼見證林琅在數學課上打電話點外賣,不過這樣的事算不上稀奇,她們那群人是輪流負責點餐。林琅能脫穎而出,是因為她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老師的眼皮底下。
所以她無法想象,有一天林琅也會色令智昏,為了哪個好看的男孩子魂不守舍。
不過這個人是傅若年,荒謬中倒也有幾分合理。
呂純的生日恰好趕上周末,第二天不必上班,左一在附近搜了個清吧,開啟了夜晚的第二場。開車來的孔深做好了叫代駕的準備,上來就是一杯長島冰茶。呂純和左一無酒不歡,點了兩杯當季特調換着喝。李先生為陪呂純,點上一杯馬提尼慢慢品。全桌人隻有林琅和傅若年面前擺的是寡淡的檸檬水。
左一歎了口氣,都懶得看那兩杯水:
“我們好像是帶了倆高中生出來。”
“誰說不是呢,”呂純說着,與左一碰杯,“林琅,等到了大理,你怎麼也得喝兩口意思意思。”
傅若年微訝:
“你要去大理?”
“嗯,”林琅抿了一口檸檬水,“下周我和呂導都放寒假了,左一有年假,準備去大理待七天,年前回來。”
傅若年正要繼續追問,卻被左一先聲奪人:
“你今年春節哪兒過?還是跟家裡?”
“多新鮮啊,”林琅的語氣裡透着些許無奈,“三十在家年夜飯,初一吃一天餃子,初二跟我媽回娘家,後面是七大姑八大姨來回來去地串門兒,初七能消停就不錯了。”
“真慘,”左一故意擺出憐憫之色,茶裡茶氣道,“我家就沒這麼多親戚,隻能帶着我媽和孔深去馬爾代夫度假。”
“你先别急着得瑟,”呂純湊近挽起林琅,用下巴點了一下左一,對林琅道,“告訴這個沒寒假的人,你年後幹嘛去。”
林琅忍俊不禁,特意清了清嗓子才開口:
“我去呂導劇組玩到開學,某些初八就要開工的人啊,都想象不到一個月的假期有多長吧!”
“靠!”左一當場破防,抄起桌上的油炸小零食朝林琅砸了過去,“滾滾滾!有寒假的人别說話!”
林琅和呂純笑作一團,傅若年則伸手撿起掉在外套上的小零食,順手放進煙灰缸。他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眯起雙眼,靜靜地看向林琅。
林琅笑容一僵。
傅若年的眼神鮮少如此直白且具有攻擊性,他……是生氣了?
而不等她發問,傅若年就斂眸笑笑,看似不經意道:
“你好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