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毛的章泊聞看上去柔軟了許多,好像普通的家庭主夫,在家中收拾好房子做好飯菜,等着愛人回家。
然而看着章泊聞,姜逢卻突然生出一點慚愧來。像章泊聞這種身家驚人的工作狂,都能擠出時間來親自做一頓家常菜,她還有什麼理由天天吃外賣!
“飯快好了,去看看房間就下來吃飯。”章泊聞說。
“好。”姜逢剛剛被章向明惹到的怒氣一掃而空,她仰起臉一笑,腳步輕快地跑上了樓。
章泊聞布置房間非常用心,他似乎知道姜逢喜歡的風格,以複古的綠色和棕色為主,小小的床,軟軟的皮面沙發,低矮的小書架,堆得滿滿的空間,姜逢第一眼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原來的房子一樣。
浴室中一切用品也一應俱全,姜逢下飛機到現在一直到處奔波,身上粘粘的。她放下行李洗了個澡,頓時覺得渾身清爽了不少。
換上家居服,她噔噔噔跑下樓,滿臉驚喜:“泊聞哥,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房間?”
章泊聞用防燙夾夾着剛出鍋的清蒸東星斑上桌,輕描淡寫道:“猜的。”
姜逢探頭一看,就連這一桌菜也是她喜歡的口味,食材新鮮,沒有重油重辣,保留了食物的本味。
章泊聞從酒駕上取下一瓶羅曼尼康帝,問姜逢:“要不要來一點?”
姜逢還因為上次喝醉後鬧出的糗事耿耿于懷,她正猶豫的時候,章泊聞又說道:“就當慶祝我們新婚,和你的喬遷之喜,而且就在家裡喝,醉了也沒關系。”
姜逢的顧慮頓時被掃清了:“好!那就來一點!”
姜逢逐個菜嘗了一遍,每嘗一口都發出連聲驚歎:“嗯嗯嗯!太好吃了!”
“泊聞哥,你不是一直在海外嗎?怎麼這麼擅長做中餐?”她好奇道。
章泊聞沉默片刻:“因為我在英國待了很多年。”
“哈哈哈哈哈我懂!”姜逢發出爆笑,吐槽英國食物的笑話果然經久不衰。
兩人談天說地,時而夾兩口菜,抿一口酒,姜逢因為猝然結婚的不安在一點點被章泊聞撫平。
章泊聞是個非常好的談話者,他既擅長耐心認真的傾聽,又可以恰到好處地接話,還時不時穿插一些冷幽默。
不出所料,姜逢又喝多了。
不過有章泊聞在,她并不擔心。畢竟章泊聞是徹頭徹尾的好人,就算她醉得不省人事他也不會有任何出格的行為。
然而,她雖然沒有高估章泊聞的道德感,卻嚴重低估了自己的搞事能力。
當醉意漸漸籠罩雙眼,她的行為已經不完全受大腦的控制。眼前的燈光好似暗了下去,章泊聞的臉也變得模糊。
“要不要去睡?”章泊聞的聲音傳來,然而姜逢隻看見了眼前的人嘴唇翕張,卻聽不清聲音。
“對了!”她突然站了起來,朝着樓上跑去。
“你去幹什麼?”
“我找皮尺給你量尺寸,你不是要做衣服嗎!”
章泊聞連忙趕上去,在後面跟着她,怕她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
萬幸姜逢的平衡能力還在,踉踉跄跄回到了房間,在工具箱裡一通翻找,拿出了一卷皮尺。
“找到了——”姜逢一回頭,看到章泊聞就站在房間門口。
“哎你上來啦?”她拉起章泊聞的手臂,一把将他拉了進來,“脫掉上衣,我要給你量尺寸。”
章泊聞沒有動,而是靜靜地看着姜逢,似乎在等她認識到這樣并不合适。
然而姜逢并不能找到夜晚、卧室、孤男寡女、脫衣服這幾個詞的邏輯關系,她等得不耐煩,伸手拽住章泊聞的t恤下擺,向上拽去。
章泊聞身量太高,到頭頂時姜逢脫的有點費力,踮起腳也還差一些。章泊聞正要擡手幫忙,姜逢卻向上一跳,将衣服扯了下來。
嘶——她倒吸一口冷氣,眼睛快要粘在章泊聞的上半身上。
好标準的腹肌,好結實的手臂,好寬闊的肩膀,好飽滿的胸肌……
不自覺間,她的手就摸上了兩塊迷人的胸肌。
“居然是軟的?”姜逢自言自語,這手感和她想象的差别很大。
而話音未落,手下的胸肌卻突然變硬,線條開始漸漸顯露。姜逢以為自己喝多了出現幻覺,又上手戳了兩下。
“别亂摸。”章泊聞的聲音有些啞,他深吸一口氣,胸膛跟着上下起伏。
他後退半步,想要躲開姜逢的手。然而下一秒,冰涼的軟尺就貼了上來。
姜逢的手捏着軟尺,繞過他的胸膛,在他身後交換手,又緩緩拉到前面。
由于手臂不夠長,她幾乎整個人都環抱住章泊聞,臉頰貼到了他的胸膛上。
她聽見了章泊聞的心跳,很快,很重。
她把手貼在了強壯有力的心髒處,試圖感受他的心跳。然而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一隻有力的手狠狠鉗制住。
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逢逢,量尺寸可不是這樣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