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和光的婚假從領證的第二天就開始算了,再加上周末,兩人一共有9天的時間可以好好玩。
考慮到交通沒有後世便利,怕在路上花費太多時間,虞巧兒跟莊和光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行李去乘輪渡了。
清晨的輪渡上隻有夫妻倆,下了輪渡之後就是一個長途汽車站,有直達杭城的班次,就這樣晃晃悠悠地出發了。
正值不冷不熱的季節,客車的窗戶都打開着,虞巧兒擔心自己暈車,提前裝了一小瓶茅台放在行李袋裡,見沒人注意自己這邊,她偷偷翻出來喝了一小口,眯着眼睛開始搖頭晃腦地享受。
莊和光捏了一把虞巧兒泛紅的耳垂,在心裡笑罵了她“小酒鬼”,然後看向窗外的風景。
春風撫弄着道路兩旁的莊稼,讓其時而彎腰時而揚立,這樣的情景下,莊稼也不免像是有了自己呼吸的節奏。
而在旁邊抱着酒瓶子的虞巧兒卻無心欣賞風景,她現在滿心滿意隻感覺得到酒酽春濃四個字真正的含義。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汽車終于到杭州了,莊和光提起二人的行李喊醒虞巧兒,領着她乘公交去了最近的軍人招待所。
錯過了飯點招待所也沒有什麼飯吃,好在虞建國出發前烙了兩張餡餅給塞到包裡,這會兒用來填飽肚子正合适。
莊河光在招待所工作人員那裡借了一戰杭城地圖,領着虞巧兒朝着西湖走。虞巧兒這個用慣了手機導航的人,全程安靜如雞地跟着走,莊河光難得見着平時最有主見的虞巧兒這副模樣,又生出了逗弄的心思。
莊和光總是在分岔口假模假式地詢問虞巧兒的意見:“你幫我看下往哪邊走才對?”任由對方瞎猜,然後再悄悄拐到正确的路上,最終順利達到目的地的時候,讓虞巧兒甚至産生了一種自己就是那個命定之人的錯覺。但當虞巧兒看到莊和光含笑不語的眼神,她又什麼都明白了。
一路笑着鬧着,真走到西湖的時候已經是太陽落山的時候了。沒有後世的人頭攢動,西湖邊上隻有零星一些散步的居民跟玩鬧的孩童。
虞巧兒跟莊和光并立在湖邊靜靜觀賞。
還沒有經曆商業化開發的西湖有一種原生态的美。此時的水面在夕陽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湖中一個落日,地平線上一個落日。湖面盡頭的山層層疊疊又虛虛實實,感覺像是走進了畫裡。與西湖相望就是城市的喧嘩,兩者動靜結合,宛如太極。
杭城有着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是真正的半城山半城水。
西湖中心還有兩葉小船,随着微風的頻率輕輕搖晃。偶爾有兩個頑皮孩子再從岸上跑過去,才讓人恍惚發現這是現實。
如果此時有一台相機,無論從哪個角度拍攝,壓根不用考慮色彩跟構圖,每個人都能成為攝影大師。虞巧兒在心裡想。
莊和光看虞巧兒一直望着湖心的船,提議到:
“想不想去劃船?”
虞巧兒有些心動,但是想了下又拒絕了,再怎麼被美色觸動,她也還是對美食更感興趣,剛剛來的路上西冷橋畔是杭城最大的飯店——杭城飯店,早上跟中午都吃得很湊和,晚飯虞巧兒說什麼都要吃一頓好的。
杭城飯店一共六層,在這個普遍隻有兩層小平房的年代,可以算得上是巨型建築了。飯店具有鮮明的中式風格,脊腳高跷的屋檐,外牆雕欄玉砌,紅白相間,大氣又端莊。
穿過大門,才發現裡面也别有一番洞天。不同于外面明顯的中式風,内裡陳設已經初具現代化了,桌與桌之間都還留有餘地,坐着比較自在。幹淨明亮的燈光下,是西洋的雕花大圓桌,連椅子都有法蘭絨椅套。
虞巧兒看着在心裡暗自咋舌,這一頓莊營長怕是得大出血啊……
落座在她對面的莊和平仿佛看穿了她心裡的想法一樣,笑着說:
“你放心吃就是,一頓飯還不至于把我吃得返貧。”
有這話虞巧兒就放心了,因為自己的嫁妝就那麼點,工作也還沒着落,可不得省着點花。
大飯店的菜單都看着很貴的樣子,虞巧兒摸着厚厚的硬紙,開始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