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孟铎準時坐在了辦公室,查看着因為周末被沒收了手機和電腦而未回的信息和郵件,九點一刻時,董河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豆漿,包子。”董河像是知道孟铎要問什麼,又繼續說到,“張總打電話給我讓我給您買的,讓我務必盯着你吃完。”
“慶渝回來了?”
孟铎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包子是豬肉玉米餡的,是他之前最愛的那家的味道,不過從年初開始˙,吃早餐的欲望沒有那麼強烈了,也就再沒有買過。
“後天的飛機,說是好不容易把《朝野》和《縱橫交錯》兩個IP都磨下來了,要在甯夏放個假,去沙坡頭玩兩天再回來。對了,明天的會邀我發到您郵箱了,您查收一下。”
孟铎一愣,下意識問:“什麼會邀?”
“上周五您說要過一下節目進度和策劃的事情。”董河并沒有将孟铎的遺忘放在心上,看着孟铎吃完最後一口包子,才出了辦公室,走之前還叮囑孟铎把豆漿一起喝完。
孟铎卻再也沒有了喝豆漿的心思,他愣愣地看着電腦屏幕,在屏幕最下方還沒有完全拉上來的郵件裡,赫然寫着會邀二字,他忽然沖進了辦公室的茶水間裡,對着水槽嘔吐起來,茶水間沒有鏡子,孟铎看不見自己此刻是什麼樣子。不過一定很醜陋并且讓人厭煩吧。孟铎心想。
處理完水槽再出來,孟铎内心已經沒有了回消息的心思,不過還是坐到了電腦前,早上熨燙得整整齊齊的西裝外套此刻軟塌塌得趴在一旁的桌上。孟铎覺得這一天太長了,長得他有些喘不過氣,手機上的時間從五點五十九變為了六點的時候,他終于站起來,像瀕死的魚那樣,大口大口喘着,一層薄汗黏在他的額頭上,死死扶住桌沿的手由于太用力,手臂上青筋暴起。
這樣持續了有五六分鐘,空氣中的喘息聲才漸漸變小。
孟铎卻不敢再坐下來,他感到眼前有些模糊,又不想聚焦看電腦屏幕,他怕再看見一些本不該被忘記的工作,或是盯着一句“invite you to participate。。。”看幾分鐘,最後卻發現自己失去了讀一個完整的英文句子的能力。他步伐緩慢,走到書架前,随手抽出了一本書,翻開第一頁。
“it was a bright cold day in A……”
孟铎的發音止于“April”,張了好幾次嘴,最終也沒把“April”這個單詞念出來,他也不知道盯了這個單詞多久,最後輕輕地合上書,放回了原來的位置。打了個電話讓司機來接自己,孟铎拿起桌上的衣服便出了辦公室,連電腦都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