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輝暑假也在做兼職,教兩個小孩打羽毛球。這兩個小孩還是親戚幫他介紹的,人家看在親戚的面子上,給他點學費。
聽說她們倆自己當老闆,已經招了三十多個學生了,何景輝眼珠子都掉出來了:“難怪現在滿大街都是興趣班,家長的錢這麼好騙啊?”
曹思清氣得給了他一拳:“你放什麼屁!老娘從小到大畫畫得的獎,比你打羽毛球得的獎多多了,沒資格教小孩畫畫?”
這倒是實話,曹思清能考上浔大美術學院的本科,文化和專業都很強。許青菱文化分低了點,但專業排名也很前。
申舜看到兩人手裡還沒發完的傳單,揚了揚眉:“這是你們剩下的啊?”
許青菱低頭整理手裡的傳單:“我們剩得也不多了,你們先走吧。我們發完這些就回家了。”
申舜目光落在她有些淩亂的頭發上,她還是像上回在秀潭峰的時候一樣,長發潦草地束在腦後,棒球帽遮住了一半臉蛋。
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她明明很好看,班上三大“班花”卻沒有她——太随意又太不修邊幅。
他卻喜歡這種不把外貌當回事的随意。
申舜沉默了一瞬,開口:“我說這幾天打你電話,你家裡人都說你不在家。問他們你去哪了,他們說你去打工了。我還在想你打的啥工呢。”
這下輪到許青菱詫異了,擡眸看着他:“你打電話去我家了?找我有事?”
她的眼神過于清澈,申舜有些承受不了,不自在地撇過頭:“沒什麼事,就是待在家裡無聊。打電話問問你們在家裡幹什麼。”
上禮拜他去大西北玩好幾天,回來每天吃了玩,睡了睡,無聊得很。考上大學的同學們輪番請客聚會,他也去了幾次,每次都是那麼一群人。他突然想到許青菱,自從秀潭峰回來,他就沒有在這種聚會上看過她。
就連沈栾和宛月,他都碰到幾次。班上同學都知道沈栾和許青菱分手了,現在跟宛月走得近。
許青菱像是消失了一般,申舜拐着彎從同學那搞到她家的電話号碼。打了幾次都是她家裡人接的,說她不在家。
申舜心底剛升起那麼一點盎然的興味又被掐死了,在家裡待得長毛。玩得好的幾個哥們都交了女朋友,除了他和何景輝。
沒人告訴他原來高考結束後,人生這麼空虛。他隻好約着何景輝一起出來打籃球,晚上去遊泳館遊泳,不成想在這碰到她。
許青菱看他百無聊賴的模樣,唇角一扯:“你們要是真的很無聊,不如來幫我們發傳單。”
她的笑容像一片羽毛,申舜心頭一陣癢,脫口道:“這還不簡單,你們手裡剩下的全給我。”
他不由分說地把她們手裡剩下的傳單全給拿走了,“你們在這等我一會。”
許青菱他們仨站在門口,眼看着他拿着傳單進去,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沒過幾分鐘,申舜從遊泳館出來,一臉傲嬌:“好了。全部搞定了。”
“蛤?”許青菱和曹思清幾乎異口同聲:“這就搞定了?”
看兩個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申舜心情大好,右手握拳抵在鼻尖,掩住唇角的弧度,淡淡道:“剛才那個峰哥是我爸以前的下屬,前幾年轉業了,這家遊泳館是他開的。我跟他說,讓他給每個來遊泳的家長發一份。後面如果你們還要發,直接把傳單給他就行了。我都跟他說了好。”
這也行?何景輝驚詫地看着自己哥們,活像見到鬼。申大少爺什麼時候這麼樂于助人了?
曹思清對申舜豎起大拇指:“厲害!還是你厲害!”
許青菱也很開心:“謝謝!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申舜和何景輝晚上還有活動,他們幾個玩得好的哥們約着晚上一起去打台球吃宵夜。
“有人幫忙,你們今天收工是不是特别早?晚上一起去玩玩呗!”
曹思清實在太累了,确實想找個地方放松一下。不過她不知道許青菱想不想去,一時沒敢答應,隻眼巴巴地看着她:“你想不想去啊?”
三雙眼睛都盯着自己,許青菱不想當那個掃興的人,唇角一勾:“那就一起去吧。”
申舜眉梢眼角都漾出笑意,撓撓頭:“等會晚上,我跟何景輝兩個送你們回去。”
何景輝簡直無語,他一句話沒說,全程被好兄弟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個年紀的男生都喜歡在女生面前表現自己,申舜當起了“雷鋒”,何景輝自然也不好落後。
“等會我送曹思清,我們倆住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