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事,衆人也沒心思再回去睡覺,在大堂待到天亮,江崇出了門,薛明輝終是熬不住,打算上樓歇會時遇上下樓的曉先生。
昨夜動靜不小,曉先生自然也聽見了,隻是沒露面,總不是什麼大事,這幾個小輩就能解決,起來後見着大堂内的衆人,簡單問了幾句了解情況,而後道:“采花賊在這吃了虧,定會尋機報複回來,按江公子說的來是最穩妥的。”
于老也是這個意思。
其他人下意識看向白榆,這麼多雙眼睛看過來,白榆連忙保證:“我今日不會出名的。”
說完,她三兩步就到門邊,将大門關上。
薛明輝站在原地感覺有哪裡不對勁,等白榆關好門回來才想起來外出的江崇,匆匆忙忙趕去将門闩拿下來,道:“先等江崇回來了再關門。”
這一遭後他又睡不着了,便幹脆在大堂裡陪幾人坐着,閑坐無話,好在有曉先生過來給衆人說點故事,于老則是回後院去做早飯。
等到巳時,江崇回來了,白榆去關門,薛明輝給他倒了茶。
“怎麼樣?鎮長那邊是什麼意思?”薛明輝迫不及待。
江崇先潤潤嗓子,才道:“我已和他商議過,鎮長說會安排人巡邏守夜。”
薛明輝:“那咱們要不要也派人去?”
白榆略微擔憂地看向那二人。
若是要派人,就是薛明輝和江崇選一個了,或者兩個都去,但他倆能行嗎?
江崇搖頭:“不必,我們隻需留守客棧就是,守夜隻是暫定之策,我今日已寫信給烏和城那邊,想來最多不過五天就會有人來了。”
薛明輝:“來的是誰?”
江崇知道他心中憂慮,道:“不必擔憂,應該隻是地方官員。采花賊多地流竄,想來會是朝廷與武林共同派人捉拿。”
薛明輝松了口氣,但盛元冉卻不明白,來的管難道不是越大越好嗎?她準備問點什麼,卻見其他人都是一臉如常。
是自己多想了嗎?她把疑問咽回去。
衆人或自願或被迫地在客棧待了一整天,除去江崇整日都有事做外,其餘人看着都十分無所事事。
薛明輝已經閑到去給于老打下手了,午飯時呈上一盤自信滿滿的作品,最後紋絲不動地被倒掉。
他挫敗地看着這盤菜,怎麼也想不明白是哪裡出了錯,怎麼能難吃到這種程度,他再也不嫌棄于老的手藝了,嗚嗚……
白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沒事的,掌櫃的,這也是一種天賦。”
“真的嗎?”薛明輝眼裡閃爍着希冀的光。
白榆點頭:“當然。”
能把菜做成這種樣子,當然也是需要天賦的啦。
經此一遭,薛明輝不再靠近後廚,反倒是盛元冉在準備晚飯時去幫忙了,同樣做了一道菜,簡單但能入口。
薛明輝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低氣壓,盛元冉開解他:“掌櫃的,我不是第一次下廚,以前我做的東西根本就不能看。”
薛明輝感到一絲安慰,為了證明他的實力,他幫白榆擦桌子,然後擦過的地方需要白榆再擦一遍。
他轉去幫盛元冉洗碗筷,摔了幾個後被江崇勒令走遠一點。
最後,他看見了正在擦拭鞭子的伏玉,眼睛一亮。
伏玉的鞭子是她師父傳下來的,向來很珍視,雖然沒多少用上的機會,但她每日都會擦拭幾遍。
薛明輝巴巴地湊過來,期待地開口:“伏玉,我……”
伏玉淡淡瞥過來,隻一個眼神,薛明輝就住嘴了,算了,要是伏玉生氣了可不是江崇訓幾句就能解決的事。
“沒什麼。”薛明輝轉身離開。
大堂已經被白榆收拾幹淨了,薛明輝進來時她正在跟江崇說話。
伏玉的屋裡隻有一張床,怎麼都睡不下她們三個人,她打算跟江崇商量一下,自己回屋睡,伏玉照看好盛元冉就行。
“不行。”江崇和薛明輝異口同聲。
白榆看他一眼後收回視線,繼續勸江崇:“江先生,不是我不同意你的安排,是伏玉那真的睡不下啊。”
薛明輝走過來:“客棧内還有多餘的床榻,搬一個進去不就好了。”
薛明輝覺得這事很好解決。
白榆:“就隻睡幾天,搬來搬去的多麻煩,要是不搬走的話也很占用伏玉的空間啊。”
“那就打地鋪。”江崇一錘定音,拿起賬本晃晃,意思很明顯,白榆再多嘴他就扣工錢。
白榆心不甘情不願地放棄了,上樓去屋裡拿着自己的被褥到伏玉屋裡。
等伏玉和盛元冉過來,就看見她已經弄好地鋪躺在上面。
“白姐姐?”盛元冉走到旁邊蹲下來看她。
白榆歪過腦袋,道:“今日你和伏玉睡榻上。”
盛元冉還想和她換一下,伏玉就開口了:“上床吧。”
她猶豫半晌,小聲問:“伏玉姐姐,我能不能也打地鋪?”
伏玉:“可以。”
盛元冉面上一喜,道謝後立即下樓去搬床褥,等她抱過來,就看見伏玉已經在白榆旁邊鋪好躺上去了,雖然心裡有很多問題,但她還是忍住,把東西鋪到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