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姜芷寒已經站在了驕陽學院門口。
姜芷寒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大門,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一扇木質大門。上方的那塊匾更是不起眼的打緊,但是你要是看清楚了上面的字,可會驚得渾身一身冷汗,因為那上面寫的可是“驕陽學院”四個大字。
姜芷寒盯着眼前的木匾,“驕陽學院”四個大字在她眼裡面變大,然後變小,直到一個沉甸甸的東西砸中了她的後腦勺。
“嘶,好疼。”姜芷寒一下子回過神來,伸出胳膊轉到後腦勺的位置,輕覆到上面。
姜芷寒感受到了指甲有一絲黏膩,她把手指拿在身前的瞬間,順着風吹過來的是鐵鏽的味道。後知後覺的,姜芷寒感覺到了疼痛。
她轉身,然後蹲下,把砸在她頭上的東西撿起來。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東西是什麼,一個長鞭子順着她手臂的方向将她手中剛撿起來的東西卷走了。
姜芷寒深吐出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
“讓一讓,擋道了。”一個男聲傳來,接下來就是幾個仆役一起往姜芷寒的方向走過來,姜芷寒還沒站穩,整個人都被擠到了一旁。
前面擡轎子的人繼續往前走,等到轎子的位置和姜芷寒齊平的時候,裡面的人剛好撩開了簾子,白的像玉一般的藕臂漏了出來。
姜芷寒能夠确定那個人确确實實看了她一眼,就隔着簾子。
“就在前面停下就行。”又走了三兩步,裡面的人吩咐道。
這下子,姜芷寒能夠看清他的樣子了。一頭白發到腰部,連毛發都是發白的,偏偏他這人長得十分秀氣,姜芷寒還判斷了半天他是男是女。
最終讓姜芷寒确定他的性别的是旁邊的随從的一句少爺。
“喂,你剛剛似乎拿東西砸到了人呢。”姜芷寒看着他徑直就要進入驕陽學院,下車了一眼都沒往她這邊看,姜芷寒最終還是疲憊地開口。
怎麼能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呢,起碼你得賠點錢讓她把頭上的傷口給包紮一下。
隻是姜芷寒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姜芷寒點了點下巴,腳尖挑起路邊的一顆石子,向前面站着的人踢去。
那人好像感受到些什麼,身子微微後傾,躲過了姜芷寒踢過來的石頭,這下子,他終于肯轉過來看姜芷寒了,眼裡面全是蔑視和默然。或者說他更多的是看物件一樣的感覺,就好像地邊随意生長的小草,或者可以被随意采折的枝頭未開的花苞。
“你剛剛用東西砸到我了。”姜芷寒陳述了一件事實。
“所以呢?”白發人看着姜芷寒,聲音輕而又缥缈地說出這句話。他的聲音自然是很好聽的,就像是一隻百靈鳥一般。
“哦,是你要向這個東西道歉?”白發男子突然間恍然大悟,認真地看着姜芷寒。
姜芷寒怒極生笑,罵道,“好一個潑猴無賴,明明是你打了人,卻要那人給你道歉。”
男子聽了卻更加疑惑,“既然你叫住我不是為了道歉,那是為什麼讓我停下腳步呢?”
姜芷寒這個時候,倒是感受到了男子或許真的是這樣覺得的。
她内心的氣憤奇異的消失了一半,她很冷靜地說,“自然是讓你向我道歉。”
“向你道歉?”白發男子的瞳孔在此時放大,要是姜芷寒視力好一些,說不定能從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可以。”
姜芷寒很奇怪的是,他為什麼答應的如此爽快的,那人下一秒就開口,“隻不過我羅玖此時從來不向比我弱的人道歉。隻是我卻沒看出來,你這人哪裡去比我強了。”
說完卻卻沒有等到姜芷寒的反應,羅玖眼中一絲情緒都沒有,隻是轉身就打算進驕陽學院,隻是今天他遇到的是姜芷寒,注定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地就離開。
“那你要比什麼,我跟你比,要是我赢了,那你就給我道歉。”
羅玖的腳步硬生生的停下了。
他淺色的瞳孔盯着姜芷寒,這個時候仿佛才真正開始看她。
“就憑你?”羅玖站在原地,對姜芷寒說。
姜芷寒道,“既然你從不跟比你弱的人道歉,我也隻能尊重你,所以隻能打敗你了。而且,你很強嗎?”
羅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他冷哼一聲,“我想自然是比你強一些。”
姜芷寒點點頭,“這樣最好,我也不希望我打敗的人是一個很弱的人。”
“既然這樣,那你定,你想跟我比什麼。”姜芷寒将雙手環抱在胸前,明明是要比羅玖矮一些,但是羅玖莫名覺得很難受,總覺得姜芷寒要比自己高一些。
羅玖怒極反笑,“呵,既然你對自己如此有信心,那我們就比捏塑。”
等到聽清楚羅玖說要比什麼的時候,姜芷寒的臉色變得很古怪,她擡眼看了羅玖一眼。
這人挑什麼不好,非得挑捏塑?
要是之前她沒看過遙光捏塑秘法,她這次還說不上真的會輸了,畢竟她會的泥塑技術是現代的捏塑技術,和她所處的時代的捏塑技術還是有所不同的。
但是誰讓命運這次站在了姜芷寒這一側,她的捏塑技術已經和一周前的捏塑技術完全不同了,甚至和之前在現代學到的捏塑技術融合,她捏塑技藝已經上升到另一個水平了。
“要不換一個?”姜芷寒也不願意占羅玖的便宜,于是她開口詢問。
“難道說你怕了?”羅玖的臉冷了下來,雖然在他本身就是冰山的臉上看的不是很明顯,但是姜芷寒明顯感受到了羅玖情緒的變化。
既然眼前的女子如此狂妄,敢讓他定比什麼,那他自然要讓她付出點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