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曈不覺得自己有錯,但回答秦好人時還是有些心虛:“沒有。”秦好人聽周曈沒順勢奚落她就知道他肯定看了,倒也沒說破,隻是略帶失落的問:“那以後我有機會看嗎?”“沒有。”周曈答得斬釘截鐵,秦好人“哦”了一聲,就被周曈帶到地上去了。
周曈把她帶到房間外,又叮囑(恐吓)她不要亂說話,才讓她離開,自己又關上了門,大概是回去重新煉丹。秦好人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雖然她這幾天相處也發現周曈多半是雷聲大,雨點小,罵人狠,真要罰也不會罰多重,但慎刑司的地下室……自己就是死在裡面化成白骨也不會有人發現吧(肖耀會,但她不知道)?
三月初舉行了新一屆外門弟子的入門大典,照例是罰站加上聽講話,她師父也照舊用半死不活的聲音背稿子,這次秦好人聽了倒很想笑,誰知道平時聲色俱厲的慎刑司首座前幾天剛炸了丹爐會不想笑?她還是忍住了,沒笑出聲。
典禮結束後她又看到有人指着她和别人說着什麼,畢竟她一個人單獨站一列,新入門的弟子肯定好奇她是什麼重要人物,然後内門弟子就會向他們解釋這個倒了八輩子血黴家夥身上發生了什麼慘無人道的事,以及她曾經的“光榮事迹”。
她在人群中找了找明藍,沒找到,甯藿也不見蹤影,入門大典這天除了被派去帶外門弟子認路的内門弟子之外其他的弟子還是照舊回去修煉,秦好人也慢悠悠的往慎刑司走,然後就慢慢落在後面,被外門弟子的隊伍追上了。
這時那個帶隊的師兄看到了她,幾個外門弟子又和他說了些什麼,他就過來叫住了秦好人:“額,秦師妹,這些新來的弟子對你和周首座很好奇,要不,你賞臉給他們講講?”秦好人覺得自己現在算是出名了,連沒見過的師兄都知道她姓什麼,也沒必要拒絕,就走過去對着外門弟子說:“雖然慎刑司聽着吓人,但是我師父是個好人,沒必要這麼怕他。”
那個師兄聽了她的話瞠目結舌,見她要走趕緊把她拉住:“師妹你等等!”然後把手懸在她的額頭上,秦好人依稀記得周曈之前審問她的時候做過類似的事,那師兄把手放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秦好人剛要問他在做什麼師兄就無比沉痛的開口:“師妹……周首座的幻術用的一絕,‘谛聽’就是其中之一,剛剛我沒查出來你身上有幻術的痕迹,可能是我道行太淺……你要多加小心啊!”然後又用“這人沒救了”的眼神看着她,秦好人被看的發毛,道了别就回了慎刑司。
慎刑司裡平時攏共就她和她師父兩個人,她師父還留在太一殿開會,她早上已經澆了水,又不太想去工坊,就坐在主殿的桌子邊上拿了本書教祥瑞念,過了會看到她師父回來了就起身問好,又問他剛剛開會說了什麼,她師父隻說了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就回房間了,秦好人知道他多半去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