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封閉而無光,讓人分不清晝與夜的射擊室内,瞬月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白天進行體能訓練,晚上就在這裡加練,伴着冰冷的槍聲,和少言寡語的辛野一起。
打靶訓練大概持續了十天,之後辛野就帶瞬月去生态模拟圈裡,模拟各種實地場景進行射擊訓練。瞬月尤記得自己剛剛來到旭日研究院時,在這裡留下了很不好的記憶,本來有些抵觸,可經過大約三個月的訓練後,他對這裡也算的上是駕輕就熟,甚至有了進入生态圈的權限。除他之外,擁有這權限的也就隻有指揮官辛野和訓練場負責人秋落了。
在三個月如一日的訓練下,瞬月已經可以做到槍槍命中,連當時不看好他的其他新兵也不得不佩服他,他俨然已經成了旭日研究院内的第二個神槍手。
不過辛野認為他還是差得遠。
某天,辛野還帶他走到射擊室角落的槍械擺放架前。雖然瞬月幾乎每天都來這裡,卻沒有注意到這面展示牆。
他看見辛野扣動中間那柄狙擊槍的扳機。想象中的槍擊聲沒有降臨,反而是面前的置物牆發出了轟隆隆的巨大聲響。
瞬月以為是辛野想不開了,嫌棄他學得太慢,要開槍轟了射擊室嗎?他還罪不至死吧……
瞬月腦子都停止轉動了,直到置物牆旋轉了九十度,裡面黑黢黢一,明顯是存在另一個空間,并不是射擊室塌了。
辛野撇了眼明明驚慌卻還強裝冷靜的瞬月,也沒揭穿他,擡腳邁入這密室,開了燈,沖着瞬月說道,“進來吧,這是你以後訓練的地方。”
瞬月半信半疑走進來,是因為他看這空曠的密室,不像是什麼訓練場地,更像是個廢棄的車庫,他疑惑道,“這裡怎麼訓練?”
辛野沒有回答他,而是用行動表示了。她按下了牆邊的紅色按鈕,下一刻,瞬月和辛野面前豎立起一道厚厚的玻璃牆,把他們兩人困在了門口的一片小區域,而玻璃的另一面,空蕩的房間内各個方向向中心發射出短小的飛镖,若不是他親耳聽到它們撞擊玻璃的聲音,他都要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是射擊室?訓練的?”确定這不是旭日研究院的秘密酷刑室嗎?瞬月無法想象會有任何人在玻璃牆到的那邊活着出來。
然後身旁的辛野冷不丁地說了一句話,把瞬月的疑惑怼回了肚子裡,“我經常在這裡訓練。”
瞬月目瞪口呆,上一秒還在内心堅定的認為沒有這簡直是折磨罪犯的地方,算得上是哪門子訓練,可下一秒,指揮官就甘願作這個罪犯了。
辛野見瞬月神色猶豫,默默走到角落,從桌子上拿起兩把手槍,按了下綠色按鈕,玻璃牆擡起,再沒有了飛镖撞擊的铿铿聲,她走了進去,站到最中央。
她對瞬月說,“按啟動鍵。”瞬月沒有反應,她以為他沒聽懂,特意換了個說法,“按牆上的紅色按鈕。”
瞬月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擔憂地望着辛野,“辛野你……這真的是你平時訓練的地方嗎?”他還是認為,這不能稱之為一個訓練項目。
辛野沒有計較他的直呼大名,輕松地說,“我作為旭日的指揮官,難道會做讓自己死在訓練場上這種蠢事嗎?”
瞬月盯着她的眼睛一動也不動,最終他還是妥協,走到牆邊,用手按下啟動鍵後,玻璃落下,辛野則是已經切換到作戰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