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日出前夕,天空是灰蒙蒙的藍,在樹葉枝杈深處,清脆的鳥鳴從中響起。
附近的軍事檢察院,一輛黑色車輛通過大門,停在正門前。
車門打開,沈望舒在兩名女兵的押送下,下了車。
不過這兩人都沒用什麼力,隻是擺了個動作。
離風逆比她提前下了車。
沈望舒到了新環境,會下意識四處觀察一番。
但是就在她看清身旁之後,臉上原本輕松的神情瞬間凝固住,腦中充斥着滿滿的疑惑。
為什麼離風逆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深藍色的作戰服雖然因為幾個小時前的打鬥而多了些髒污,但是因為面料的緣故依舊挺闊。
負責他的兩名士兵非但沒有壓制他,反倒是安安靜靜地跟在他身後。
簡直太有軍官威嚴了。
沈望舒默默面無表情地轉頭。
眼不見為淨。
進了大廳之後,按在沈望舒肩上的手也放了下來,她活動了下肩膀,剛想喘口氣,結果更離譜的來了。
她和離風逆被領到了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為什麼這樣!
她們到底有什麼區别!
沈望舒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離風逆移動,直到其他人将他的背影遮住,她才勉強将目光收回。
她們走向旁邊的電梯。
看着身邊女兵頭上挽起的丸子,沈望舒還是沒忍住,試探性地問,
“為什麼我和他去的地方不一樣?”
問完,她又在腦中翻來覆去地想了又想,最後也隻憋出來一句,
“難道是是因為性别不同?”
丸子頭女兵搖了搖頭,“這和性别沒有關系,隻是因為你們的性質不同,所以才會分開。”
聞言,沈望舒眼中的疑惑更濃了。
行質不一樣?
他倆幹的不都是一件事嗎?
很快,電梯到了12樓。電梯門打開,是一條細長的走廊。
沈望舒又被二人帶了出去。
與一樓那種莊嚴肅穆的裝修風格不同,這一樓的裝修風格顯得更加……
溫馨。
暖光色的燈光照亮整個空間,瓷白的地磚幹淨無瑕,一絲灰塵都沒有。走廊兩邊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小房間,有的房間隻有一扇門,而有的房間會多出來一個兩三米長的玻璃床。
裡面沒有開燈,所以看不清裡面,而外面的燈光打在上面,能讓沈望舒清晰地看清上面的倒影。
因為長時間的打鬥,褲腿和衣角都沾上了些生物碎片和汁液,原本整齊束在腦後的長發此刻微微散開,很是淩亂,再加上腦袋上那圈白色紗布。
看起來簡直是太可憐了。
沈望舒再次移開目光,
眼不見為淨,眼不見為淨。
房間的燈光從内部打開,緊接着,是旁邊緊閉的房門。
一名面容白淨、看起來隻有20出頭的男兵從裡面探出頭來。他先是對身後的二人點頭微笑,随後為沈望舒打開了門,
“請進吧。”
随後,沈望舒便被她們從容和緩,但又不容置喙地按在屋内的座椅上。
坐上去的瞬間,沈望舒還在心裡不自覺地感歎一番。
這椅子居然還挺舒服。
“啪”,門輕輕關上了。
沈望舒掃了一眼整個房間。
這裡,好像是審訊室?
怎麼給她關到審訊室裡了?
她心裡有些複雜。
那名男兵将門管好之後走,打開旁邊的小門,坐到了一名約莫三十來歲的女兵旁邊。
沈望舒眼前的牆壁突然變得透明,然後便看到了玻璃後的二人。
女兵的語氣柔和,氣質端正又不失肅穆,
“沈望舒女士,你好,我是本次的審訊員戴葉,這位是我的助手段玉。”
“你不用緊張,我們本次請你來這裡,隻是想詢問一些問題。這次的事件事發突然,事出從急,況且,你也不是主犯,你不用擔心之後是否會有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