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收拾,二十分鐘下來,要不我上班就要遲到了。”
是許景!
沈望舒看着看着手機屏幕,愣神了幾秒,随後對着手機裡道,
“20分鐘,我收拾不完,你先走吧。”
手機的另一頭傳來許景的輕笑,
“你十分鐘就能洗漱完,現在天氣熱,穿衣服也不需要多久,你随便穿一身,我現在就在樓下,用不着20分鐘。”
“下來吧,我等你。”
随後,電話挂斷。
啊,就是這樣,就是這極緻的j感。
沈望舒沒忍住一頭砸進枕頭裡,卻又被疼醒。
她擡起頭,深吸一口氣,然後認命地走向衛生間。
如許景所說,20分鐘後,沈望舒果然出現在了單元門。
她拉起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來人穿着非常簡約,上身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襯衫,下身是一件卡其色的牛仔褲。
多年未見,許景的臉上卻并沒有出一絲歲月的痕迹,五官依舊秀氣精緻,眼窩微凹,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
眼下有點淡淡的烏黑,看起來很有班味兒。
“你剛剛吃東西了嗎?”
“沒有。”沈望舒的聲音不覺帶了些怨氣,“沒來得及。”
她似乎聽見許景又笑了一下,“沒事,一會檢查完帶你去吃。”
聞言,沈望舒打了一激靈,“算了吧,你還得上班。”
“我今天下午不上班。”
沈望舒眼神飄忽,“我可能要去上班。”
“你一個病号為什麼要上班,請假。”
沈望舒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沉默,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二十分鐘後,許景便帶着沈望舒來到了醫院。他先是帶着沈望舒來到接診室門口,讓她先在這裡等一會,然後便穿着白大褂回來。
在一衆醫生之中,許醫生那張秀氣的臉顯得格外鶴立雞群。
沈望舒沒敢多看,見許景回來了,就從旁邊的座椅上站起身,跟着他進了科室。
許景也沒問沈望舒問題,那雙修長的手直接自顧自在鍵盤上打了起來。
見狀,沈望舒神色莫名,
“你都不診斷診斷的嗎?”
“艦上的軍醫昨天已經把病案發我了,你直接按照單子上去檢查就行。”
“哦。”
這時候,沈望舒的手機又響了,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手機号碼,但她想了想還是接了下來,
“喂,我是離風逆。”
這要是在平時,沈望舒肯定是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可現在,沈望舒隻覺得,離風逆的聲音好似那破開黑暗的曙光,照亮了她的一切。
于是她默默開啟免提,聲音也盡可能變得谄媚起來,将面對上司的尊重度拉滿,
“嗯,有什麼事嗎隊長?”
聽見沈望舒的回應,電話那頭先是愣了兩秒,随機就是一聲輕笑,
“你,怎麼沒來上班?”
“是忘了請假嗎?”
還沒等沈望舒回應,許景這邊就替她回答了,
“她在醫院,你給她批假吧。”
而聽見許景的聲音之後,離風逆這邊操作電腦的動作突然一頓,眉眼間逐漸攏上一層陰雲。
男人?
應該是醫生吧?
可是聽起來,好像跟沈望舒很熟悉的樣子
沈望舒沒理他,拿起手機繼續回道,“隊長,我現在在醫院檢查,應該差不多中午能完事。”
“下午,下午單子才能出來。”許景皺了皺眉,音量又稍微下降了些,“你别去了,你還沒吃飯,一會檢查完,我們去吃飯。”
後一句雖然音量放低了,但是離風逆還是聽到了,腦中預示危機的警鈴驟然拉起。
這人肯定不是簡單的醫生!
又要她請假,又要帶着她吃飯,沈望舒也沒有什麼當醫生的哥哥。
所以他肯定不是普通的醫生。
沈望舒前20年的人生他都沒有參與,人類的天性又多情好色,誰知道這是不是她哪年的前夫哥!
“中午是吧,一會我去接你。”離風逆頓了頓,又道,“你也知道,咱們這最近比較忙,有件事還要麻煩你。”
聽離風逆要來接自己,沈望舒大喜過望,剛想回複,
結果下一秒,她手中的手機便被許景奪走,
“你沒聽見嗎?她現在在醫院,你給她批假,她現在沒法上班。”
等到許醫生輸出完之後,他才發現,離風逆早已把電話刮斷。
向來沉穩冷靜的許醫生臉上頭一次出現了裂隙,他看着手機喘息一次又一次,
“你這隊長真的是……”
沈望舒嘿嘿一笑,将她的手機和單子全部拿走,然後溜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