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從來不會在太陽底下長時間停留,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
想到這裡,人魚的視線,不由得在那裡多停留了兩秒。
見人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脖頸處,沈望舒萬念俱灰。
自然界許多野獸都會通過咬斷獵物的脖頸來殺死自己的獵物。
果然,這人魚,是想解決她了嗎?
既然都是死路一條了,那她也不能白死,獵物死前不都得掙紮一下嗎?
那就讓她嘗嘗這血到底什麼味,竟然能這麼香吧!
下一秒,她探身咬向那處傷口。
猩甜的味道瞬間在舌尖炸開,随後而來的,是一種直沖天靈蓋的爽感。
我靠,真的好香。
鎖骨上的柔軟觸感讓人魚猛地停頓在原處。
人類的牙齒遠不如人魚尖利,面對人魚堅韌的皮膚,連讓他破皮無法做到。
她用力的撕咬隻能讓他感受到些許酥麻的觸感。
可是撕咬脖頸的行為在人魚的種群中是有特殊含義的。
是伴侶間表達愛意的方式,也是他們某種行為的前奏。
那雙冷淡的眸子罕見地出現了一條裂縫,在沈望舒看不到的地方,人魚蒼白的臉頰飛上一抹紅霞。
人魚在情感方面極度忠貞,沈望舒的行為無疑為這隻年輕的人魚王族帶來了巨大的震撼!
這人類怎麼這樣啊?!
他的脖頸從來都沒有人魚敢碰!
它原本隻是想看看那個地方塞東西比較好,但是現在它的節奏全被打亂了。
見人魚遲遲不肯動手,沈望舒的大腦瞬間冷靜了下來。
注意力從冰冷的皮膚上離開,她這才發覺,人魚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是惹怒了它?還是……
沈望舒的視線緩緩上移,那片潮紅在人魚向來白皙的皮膚上尤為明顯。
那雙清澈的眸子正翻湧着波濤,暧昧地看向她。
沈望舒的腦袋騰地就炸開了。
她姥曾經在她小時候給她講過的、早就被她忘到不知道扔到哪裡的傳說,此時此刻再次浮現起她的腦中。
月圓之夜,鲛人會在潮汐中,找到自己命定伴侶,并與她交,配。
沈望舒一時間竟震驚地沒有了動作。
而人魚此時此刻也很不好受。
因為他也沒想到,沈望舒這麼一個撕咬,竟然就将他原本已經壓抑過去的口口口再次引出來了。
陰險的人類。
狡詐的人類。
可惡的人類。
人魚的喘息越發急促,看向沈望舒的雙眼也是深不見底。
沈望舒見此很想逃跑,卻被人魚的大手牢牢禁锢在他的身下。
她真的好想罵人。
果然,人魚又怎麼樣,傳說寫得再怎麼美好,終究還是控制不住生殖器欲望的動物。
“你能不能好好看清楚?我是人類,你是人魚,我倆怎麼可能能當伴侶?一夜情都夠嗆好嗎。”
沈望舒努力用手扒拉着人魚的爪子,幾乎都不敢往人魚尾巴那瞅。
萬一一掃過去,就看到倆昂首的大兄弟,那不得長針眼啊。
想到這裡她幾乎崩潰,“你忍兩天行嗎,我立馬去找我媽,讓她給你申請個類似魚過來給你湊活湊活,海豚行嗎?”
人魚是高智商的動物,在基地帶這麼些天,早已經掌握了人類的基本語言,聽着沈望舒的胡言亂語,人魚也是咬牙切齒,用人魚語道,
“要不你先咬我,我會發情嗎?你以為我很想跟你做嗎,隻有你們人類才會做出那些跨物種的行為好嗎。”
沈望舒聽不懂它在嘟囔什麼,隻能說人氣性上來了什麼都敢說,
“你趕緊放開我,你以為你要是碰了我,我媽能放過你嗎?”
“你别看她現在都當你們是生靈,一直在你們能正常生活的情況下進行實驗。她要是想讓你們超負荷接受實驗,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畢竟,到底還是人魚。
不死不就行了。
讓你生不如死都不會有人管。
能讓它這樣舒服的呆在基地,隻是因為她們比較仁慈而已。
她以為它聽不懂,于是便将想說的話全部藏在話中。
聽見沈望舒的話,人魚眼中更加深沉,手上的力道不自覺收緊。
這世上怎會有人類這般惡心的生物。
還想讓我生不如死,看看到最後是誰生不如死。
海洋定會讓你們滅絕。
随着人魚手勁加重,沈望舒的腰上傳來劇烈的痛感,痛得她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他撕掉。
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留下,小臉上毫無血色。
指尖試圖将腰間的爪子拿走,可那點力度對于人魚來說,不過杯水車薪。
突然,室内亮如白晝。
一隻足有小臂粗的針管紮在人魚的頸部,針頭足有半個小指粗。
漸漸地,人魚失去掙紮,癱倒在地上。
許景放下注射槍,走到沈望舒身旁将她拉起,看着旁邊不省人事的人魚神色冷淡。
衆人飛速趕來,以為沈望舒已經要奄奄一息,沒想到,看到是這副模樣。
沈望舒雖然沒有受傷,但是衣裳淩亂。衆人都是生物學出身,隻一眼,便猜出來大緻發生了什麼。
這物種都不一樣,還能這樣獸性大發?
這人魚終究還是動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