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她打這些狼嗎?不打蟲獸?
狼群突然撲了上來,她馬上抽出了光鞭抽向右邊的狼,她飛身一躍,跳出狼群的包圍,鞭子劈頭蓋臉地揮下,狼群躲閃不及,有幾隻狼被打中之後,化作虛影。
這麼簡單嗎?
岑言正轉頭看向艾特,“老師……”
左腿一痛,她轉頭回頭揮出一鞭,将那條纏繞的觸角一鞭子打斷。
“還有呢,沒完。”
艾特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了過來,剛剛隻是開胃小菜。
現在,才剛剛開始。
粘膩的汁液從斷面湧出,那隻斷掉的觸手卻是緊緊貼着機甲,用力到幾乎快要嵌進機甲下的皮肉。
岑言在機甲裡面的小腿幾乎動彈不得。
她面前的蟲獸張開了嘴,層層密齒一看就能把她吞下去,岑言的位置剛好能看到蟲獸的口中蠕動的軟肉和密集的牙齒,蟲獸粘膩的唾液垂涎而下——真惡心。
岑言被惡心的反胃,蟲獸就要把岑言一口吞下,她的腿又被斷面纏住,動彈不得,隻能抽出光刃,向蟲獸砍過去。
蟲獸牙齒尖利,将光刃反震的岑言手臂生疼。
趁着蟲獸向後退去,岑言刀鋒向下,将纏繞的觸角切成幾段,幾段觸角落地一瞬間變得幹黑,仿若死物。
終于能活動了,岑言扭扭腳踝,觸角上可能帶了麻痹毒素,再過一會兒,腿就可能動不了了。
得速戰速決。
岑言開始一刀一刀砍向蟲獸的外體,像是還在蒙特安娜後廚備菜一樣,刀起刀落,幹淨利落,岑言發揮出自己豐富的備菜經驗。
額,好像哪裡不太對?
蟲獸的身體因外傷開始感到疼痛,它開始掙紮,血盆大口不停追逐着岑言的方向,龐大的身軀在地上留下很深的痕迹。
沒用,蟲獸不過是受了一點皮外傷,殺不死它。
岑言身後蟲獸緊跟不舍,改變策略,她一直躲躲閃閃,沒有正面迎擊。
她隻是在進行防禦,抵擋蟲獸的攻擊,并沒有進攻。
她突然看準時機,在蟲獸的腹部,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晶核!
她一躍而起,蟲獸緊跟着跳起,岑言迅速拉近自己與蟲獸的距離,揮出一刀,從上至下,剖開蟲獸的血肉。
它發出一種非人的、劇烈的、刺耳的聲音折磨岑言的耳膜。
随即蟲獸的身體砸到地面上,雪地砸出一個大坑,身體還在蠕動,蟲獸還在妄想将岑言吃進去,密集的牙齒相觸碰發出不甘的聲響。
岑言忍住麻痹的左腿,将光刃往蟲獸的血肉裡面一挑,一顆晶核從蟲獸身體裡彈了出來。
在晶核離開蟲獸身體的一瞬間,蟲獸動作一滞,觸角倒了下去,它像是被抽幹的力氣一般,倒了下去,龐大的身體化為一串數據格,消散了。
岑言把地上的晶核拿了起來,奇怪,蟲獸是虛拟的,怎麼晶核是真的?
她把晶核放在雪地裡面搓了搓。
“是人造的,不是真的晶核,”這時,艾特走了過來,“一會兒校園網上有記錄,可以出去找前台老師領。”
“還真能拿到?”
“這裡的東西當然拿不出去,算是學院的一種鼓勵,人造晶核——學院實驗室的産物,紀念品。”
“哦。”
岑言的語氣低落下去,還以為是真的呢!好半天是個安慰獎啊。
模拟倉打開,岑言睜開眼睛爬了出來。
嘶,左腿還是有點麻。
“老師,這訓練也練了,你倒是說說呗。”
艾特冷哼一聲,“身手不錯,反應挺快,經驗不足。”
岑言很高興,樂得尾巴都快搖起來了,艾特老師今天的态度稱得上是“和藹”,他是出了名的嚴厲,得他兩句誇獎岑言可以吹半年他。
“但是,缺點是緻命的,你的經驗一旦欠缺,上了戰場就是個死。”艾特的态度一改剛才的柔和,突然強硬了起來。
“我沒想……”
“你沒想過上戰場,也沒想過有一天會真的面對蟲獸,反正這些你學了也就學了,隻不過沒想到會真有這麼能用上的一天!”
“我……”岑言啞然。
“你在比賽裡沒有得失心,這就對勝負無所謂,最慘的你知道是誰嗎——是命不好分到和你同隊的、還要和你出生入死的隊友,他們沒能有一個好隊友,你不在意勝負,也不會在意他們的生死!”
“你這也無所謂,那也無所謂……”
“如果你沒有上戰場的決心,就不用繼續往機甲師的方向走了,轉專業吧,或者轉校,對你對其他人,都好。”
“機甲師,不适合你。”
艾特的話劈頭蓋臉地全罵了出來,岑言的臉被“打”的生疼。
有點緊張,又有點釋然,像是原來有人,終于有人揭開了她的遮羞布——她對這個世界的态度,對什麼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