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宿主!你看地圖!】
淩清涯看了一眼,地圖上那個小紅點在瘋狂閃爍。
【這說明反派在瀕死邊緣】
姜浩宇?
嚯,對于朱阿姨來說這可是喜事一件,害她的人死這麼快。
正确來說,姜浩宇死得并不快。
他那個小紅點一直閃到了淩晨三點五十分,才徹底暗下去。
貓叫聲,也持續到了淩晨三點五十分。
朱雙霞實在撐不住了,睡過去還翻了個身呓語:“真折磨人啊。”
淩清涯也必須睡覺,不然無法應付第二天管家和夫人的要求。
“第二天開始按我節奏走,不能按副本NPC要求來。”淩清涯睜着眼睛看着天花闆。
她是屬于一旦過了點就會失眠的類型。
而失眠,是她認知裡最大的酷刑。
第一天試探已經徹底結束,徘徊遊戲其實很少管副本内部發展,它隻負責給出任務和結算任務,最多有一個違反人設的懲罰。
而副本裡的NPC又擁有異于常人的力量。
以至于副本形成了NPC最大的局面。
所以所有人都很聽夫人和管家的話。
但事實上,徘徊遊戲的扮演本隻是要求玩家必須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且給了角色幾個基本需要遵守的人設規定。
那麼在此人設上,按邏輯來走劇情,即使發瘋,隻要有足夠合理的理由,也是可以的不是嗎?
“沒有人能再讓我失眠,沒有人。”淩清涯微笑着頂着倆逐漸加深的黑眼圈閉上了眼睛。
*
“小淩,小淩。”
淩清涯是被朱雙霞叫醒的,她看見朱阿姨驚恐地指着門外,看樣子吓得不輕。
走到門口,打開門,淩清涯終于知道朱雙霞這死過一次的人怎麼還會被吓成這樣。
門口是一個肉塊。
但分不清究竟屬于什麼部位,看着有點像内髒。
走廊上的地毯布滿血痕,好像被拖拽過屍體。
一隻手在轉彎角被扔垃圾一樣随意地扔在邊上。
走廊的兩邊都是噴濺的血液。
淩清涯抓着朱雙霞的手一路走,才終于在畫家房門前發現了他的頭。
姜浩宇的頭。
但他的身體卻被釘在門上,開膛破肚,腸子拖到了地上,很長一截,有部分被強行塞進正在地上的頭的嘴裡。
朱雙霞轉身扶着牆幹嘔起來。
胃裡沒有食物,她再嘔也嘔不出東西,隻有胃酸和膽汁一陣陣返到食管裡。
這是虐殺。
和簡單的死亡不一樣,是極其恐怖的虐殺。
她們幾乎可以想到昨晚這個隻能坐輪椅的人是如何被人一點點打斷砍斷四肢,再在地上痛苦爬行,最後仍然被拖拽着開膛破肚……
“yue——”另一邊張月和許奕新也趕到了。
這一幕對于老玩家來說,視覺沖擊也過大了些。
姜浩宇的頭也是遭受過折磨的,他的一隻眼睛被戳爆了。
爆漿的眼睛正對着張月和許奕新。
這倆情侶一起扶着牆吐了起來,無一幸免。
淩清涯想到昨晚的貓叫聲,縱然知道姜浩宇是個反派惡人,但折磨他這麼多個小時的怪物,惡劣的程度似乎已經超出了姜浩宇的惡本身。
這樣的死法,甚至讓朱雙霞都生不出一點大仇得報的痛快。
隻有同類慘死的恐懼。
趙宏傑也在最後姗姗來遲,畢竟花匠的房間最遠。
這個死法讓他也忍不住幹嘔了兩下,又強行壓住了。
他的目光沒有離開屍體,仍然上下觀察了一遍。
看到屍體肩頭被砍斷的紋身時,他又眯起眼仔細觀察了一下。
“畜牲東西。”他罵了一句。
他知道姜浩宇是什麼人,他們那個團隊臭名昭著,老是用一些損陰德的招式過關。
包括這個傷害共享紋身。
沒人會接受這個紋身,但是列車上少不了被脅迫的,并且在列車上玩家隻是不能互相攻擊,而紋身貼根本不算互相攻擊。
被迫承擔危險的人也無法摘下這個紋身。
姜浩宇死了。
且他的死一定帶走了一個沒有進副本的玩家。
那個不知名玩家此時應該已經被列車消化了。
還沒等幾個玩家交流,管家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淩清涯身後。
“走廊太髒了,女仆需要在今晚之前打掃幹淨。”
他冷着臉,居高臨下,說出的話讓兩位女仆想暴打他一頓。
什麼都讓女仆來什麼都讓女仆幹,女仆要打倒該死的奴隸主了!
不過……
淩清涯這次卻是認認真真觀察了管家的皮膚。
大小姐扶着夫人出來,陸菁看到屍體這慘狀,臉色也變了變,轉眼又變臉皺眉道:“真是太髒了,要我說就是女仆昨晚沒有關好大門,才會導緻家裡進了殺人犯,這屍體真是惡心,哎籲,幸好沒有傷到母親。”
陸菁小幅度拍着前胸抱怨。
她把責任都推給了女仆。
雖然符合人設,但……也真是不管女仆玩家的死活。
又或者,她已經被副本同化了一些,正在受影響。
夫人輕笑了一聲,垂眸看着地上的屍塊,她嘴角是沒有抑制的快樂。
她非常快樂。
淩清涯也認認真真觀察了夫人的皮膚。
現在,她的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揚。
她知道自己也要開始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