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的手按在門上一刹那,确認門外已經沒東西後,他飛快出了門。
他一出門,朱雙霞立刻上前按住門,麻利地将門上所有鎖都鎖上。
然後才舒了一口氣。
淩清涯先和說好要交換線索的許奕新聚一起低頭談了兩句,緊接着她轉頭将目光鎖定陸菁。
陸菁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問:“看我做什麼?”
“大小姐來我房間避避難,也要支付房租的嘛,你看,許老師都付了。”淩清涯從許奕新手上接過一個本子。
許奕新說這隻是一部分線索,安全起見,他和張月手中都握有不同的線索,以免意外發生後辛苦搜集到的線索全給别人做了嫁衣。
也防止手中沒有任何可以交換的東西而在危急關頭被其他玩家放棄。
陸菁騎虎難下,畢竟這個本來看起來很好拿捏的新人臉上突然寫着:你不給我就扔你出去自生自滅。
這是強搶啊!
但是她還有一些道具,她怕什麼,難道一個新人還能……
許奕新似乎知道陸菁在想什麼,他開口說:“這個副本看似簡單,但零散的線索并不能解開真相,你手握的線索未必能完成支線任務,倒不如先完成主線任務。”
存活不到七天,其他一切都是白扯。
緊接着許奕新又提醒道:“你的經驗比我多,道具可能也比我多,你大可以在這裡殺死我們,但是當你所有道具全部消耗完畢,你要對付的,就是外面那個東西,和其他玩家。”
“其他玩家不會信任一個在副本裡自相殘殺的玩家。”
“陸菁,你好好想想。”
在許奕新的勸說下,陸菁冷靜下來,确實,這裡頭最麻煩不止這個新人,外面的怪物另說,許奕新和張月這對小情侶不好輕易得罪,她要是殺了許奕新,張月也是個老玩家,她知道真相後,她要擔心的可就不止這一個副本了。
陸菁捋明白了利害關系。
她隻好咬牙答應。
從許奕新的線索裡,淩清涯列出來的信息如下:
1.城堡裡本來還有公爵,但是公爵在4月9日後就再沒出現;
2.城堡裡曾經有貓,因為張月發現過貓糧的痕迹;
3.公爵喜歡紅玫瑰;
4.家庭教師其實是公爵的兒子;
5.醫生和教師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6.大小姐不是夫人的女兒;
7.花匠是夫人和公爵的兒子;
8.年輕的女仆和年長的女仆是同時進來城堡的;
9.年長的女仆和公爵有發生過關系;
10.李管家的處境奇怪。
列完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城堡裡,關系挺亂啊……”淩清涯總結道。
這除了李管家和兩個女仆以外,這不家庭關系大亂炖嗎?
太亂了,都亂成一鍋粥了,她真想趁亂喝了。
許奕新抵住下巴開始分析:“因為扮演本的真相一般能從關系網裡看出一二,我和張月就專注于搜索能證明每個人關系的線索,但我也沒想到夜晚會變成這樣,這讓我覺得我和張月的方向似乎有誤。”
陸菁不這樣認為,她說:“根據我搜查的線索,有沒有可能是這樣的,夫人和公爵并不恩愛,隻是表面夫妻,所以他們各玩各的,公爵有很多女人,其中甚至包括女仆,各色的女人給他生下了很多孩子,不過他顧及夫人的顔面,隻将孩子安排個職位進來城堡,表面上是這城堡裡的教師、醫生……”
她試圖通過關系網找出公爵離開城堡的原因。
“不對,有件事說不通。”許奕新搖了搖頭。
朱雙霞對子女的事情很敏感,她說:“那夫人和公爵的兒子為什麼要被安排成花匠呢?”
她覺得這個從邏輯倫理上都說不通。
“那可能有其他線索我們沒找出來,或者他找到的這條線索有誤呢?”陸菁皺眉反駁。
陸菁始終沒拿出來她在夫人房間發現的那張紙。
淩清涯又翻了翻教師的筆記本,然後看了一眼陸菁,高速運轉的腦子總感覺落了點什麼。
“既然你不是夫人的女兒,也沒有證據證明你是公爵的女兒,為什麼你的身份是大小姐呢?”
這和花匠一樣說不通。
奇怪,太奇怪了。
還有上面說的李管家的處境奇怪,到底是怎麼個奇怪法?
“李管家的房間大小和夫人的房間大小差不多,如果你們仔細觀察過,除了男女用品有點差異外,其實管家在城堡裡的地位應該是和夫人相當的,并不是上下級雇傭關系。”許奕新解釋道,這是之前他和張月分别找托辭進入房間後觀察所得。
進過管家和夫人房間的淩清涯回憶了一下,好像是這樣。
許奕新接着說:“我和張月甚至懷疑過李管家是不是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