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本地陌生号碼，想必又是早教機構或者房産推銷。

“你好。”穆清舟困得睜不開眼，窗簾隔絕了室内外，他分不清白晝黑夜，隻覺得一覺才剛剛睡得沉穩。

“您好，請問是陳璟家屬嗎？”

對方音色低沉渾厚，但聲音充滿急切，像是迫不及待尋求答案。

“是，您是？”

“請您來中心醫院一趟……”

後面的話穆清舟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陳璟”兩個字是他的興奮劑，也是他的禁區。他本應該因為“陳璟家屬”這樣的稱呼高興的，他應該因為陳璟将自己列為在警局的緊急聯絡人感到竊喜的，可他不敢想，不敢想去到醫院将面對的是怎樣的場景。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這段時間的逃避，後悔那天晚上陳璟發來執行任務的消息時沒有叫他注意安全。

可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他怔怔地看着手機屏幕，上面是他很多年前在公園裡拍的陳璟背影。

時間剛好跳到淩晨兩點。

穆清舟走出房間，随手扯了件薄外套，院子裡巡邏的保镖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這會兒見自家二少爺像丢了魂兒一樣，趕緊迎上前去，“二少爺？您要出門嗎？”

“備車，去中心醫院。”

【手術中】

面容青澀的便衣小警察身上沾滿了血縮坐在走廊，紅血絲纏在眼底每一處角落，他像一尊雕塑，死死盯着手術室。

穆清舟坐到一旁，在一個不礙事、但一旦手術室的門打開，他就可以第一時間沖上去的位置。

小警察看了他一眼，許久，“你就是穆清舟嗎？”

見對方不作反應，隻是呆滞地看着自己，小警察接着說道，“隊長經常提起你，就連進手術室前，嘴裡念的都是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