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下雪啦!”蔣開忍不住打開車窗,冷冽的空氣瞬間鑽進車裡。“第一場雪竟然下這麼大!”
“别吹生病了。”黃燈亮起,白帆放慢了車速。
趙朗看着穆清河,視線滑過街道上的車流,“蔣——?”
蔣開望着窗外的雪出神,在看到路邊的“情侶”時頓時沒了賞雪的興緻,連忙對着趙朗比了個“噓”的手勢。
“講?講什麼?”穆清河茫然地看了一眼趙朗。
車窗嗖的一下被關上了。
“白帆。”蔣開驚魂未定地看着一旁的人。
“怎麼了?”
“你以後恐怕有更多的假了。”
“怎麼這麼說?”
“你老闆好像戀愛了。”
這麼大個城市,偏偏在才放下來車窗的時候碰到穆清河,蔣開加深了他和穆清河八字不合的推斷。
怎麼說他也在穆家生活了二十年,憑他對穆清河的了解,這位大少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閑情雅緻選擇在大雪紛飛的日子和人牽手在街頭散步的。
趙朗是給他下了什麼迷魂藥了。
車窗的縫隙不過露出副駕駛人的半張臉,趙朗沒看見開車的人是誰,但不用猜也知道。畢竟在穆家醫院那段時間,每逢穆清河的保镖白帆出現,蔣醫生都會想盡借口多留他幾分鐘。但是面對其他人時,這位醫生又都是一副高冷甚至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
穆清河感覺手上的溫度漸漸消失,上一秒還被抓着手,下一秒空蕩蕩的口袋裡就隻剩下他自己了。
“怎麼了?”
“前面人多。”
“你害怕撞見熟人?”穆清河有些介意,語氣也不客氣起來。
很久以前,穆清河以為身邊的和他一樣,不畏懼旁人的眼光,對方卻抽出了被穆清河握着的手。穆清河自以為自己要比對方承受更大的世俗壓力,卻沒想到對方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那時穆清河隻愣了一下,就再也沒出現在那人面前。
熟悉的場面再次出現,穆清河不受控制地将脾氣發給了趙朗。
“不,不是。”趙朗慌神。如果能和穆清河牽手逛街,他恨不得全世界都能看見。“我是怕你……”
“沒事。”還沒等趙朗把話說完,穆清河默默将手抽走。他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些什麼,又或者是期待些什麼。
白帆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出現在這個地方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穆綿年紀小,每次出門穆昭都把家裡信得過的保镖全安排給她。玩一天下來,每個保镖手裡都提着玩偶滿載而歸。
“給你五十個币。”
“你玩什麼,我陪你玩。”
正合蔣開的心意,“去開車吧,雙人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