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給這場失敗找一個理由,可能是省大在分組時不幸抽到了衛冕冠軍隊伍,可能是對方球隊剛好今年招進了專業運動員。但這借口無論說給誰聽,都改變不了這場失敗已成定局。
觀衆陸續離場,球隊的人換下隊服,換上厚重的冬裝成為人群中不顯眼的一員。
穆清河手裡的嘉賓證,是他為省大投資修建場館換來的終身身份。
他拉着從更衣室走出來的人确認過,裡面隻剩下大一的二傳,穆清河才走近。
更衣室的窗很高,擡頭望去隻看得到冬日蒼白的天和幾枝幹枯的樹杈。
穆清河要找的人坐在長椅一角耷拉着腦袋。
“本來還想着去你公寓蹭一頓飯的。”更衣室的味道實在不算太好,穆清河心裡介意,還是在趙朗身邊默默坐下。
對于穆清河的出現,趙朗有點意外,但此刻收斂起負面情緒顯然不可能了,他隻得勉強笑笑,“哥哥。”這一聲叫得實在委屈,又像是在撒嬌。
“沒事,不用勉強。”
趙朗垂着頭,無力地搖了搖,“一直都是這樣,我沒什麼天賦,也打不出讓對手難以招架的球,靠着一股拼勁就算走到最後,也難免是這樣的結局。高中剛進排球隊的時候,我不喜歡排球。可當我真的享受打排球以後,才發現根本就有心無力。”趙朗難得在穆清河面前說這樣的話。從前他從不讓穆清河看到脆弱的自己,心理上的掙紮、身體上的痛苦,他都自己面對和承受。這一次如果不是被穆清河親眼看到,或許也有機會藏住現在的難過。
兩個人并肩坐着,穆清河沒有說安慰的話。不是對方,沒有站在對方的處境,沒有人可以真的感同身受。
冬天的白晝變得格外短,在白天與黑夜交替時,趙朗紅着眼睛,緩緩看向穆清河。“哥哥,晚上吃火鍋吧,讓你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