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麼沒發現大哥竟然是戀愛腦。”

“可能大少爺遇到真正喜歡的人了吧。”

“那你呢？段延哥有喜歡的人了嗎？”穆綿順着段延的話抛出這個問題，聽起來并不刻意。她故作輕松，卻從來沒有如此在意過一個答案。

段延試圖用沉默回避話題。

“你這個年紀，還沒有喜歡的人，不會是被我擋了桃花吧。”

“怎麼會。小姐你不要胡思亂想。”

段延轉身盯着烤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對穆綿，他産生了守護之外的情感和占有欲。也許是接她放學時，看到和她談笑風生的同班學霸；也許是她某一天拒絕了自己接送放學的請求，和充滿書卷氣的男生在圖書館呆到九點半閉館；也許，是從她口中聽說學校裡高年級的學長在迎新晚會上送了她一支精心挑選的花。

他陪伴長大的穆綿，他熟悉得很，她怎麼會因為談笑風生、一次陪伴、一枝花就動心呢，段延想着。可萬一，沒有談笑風生、一次陪伴、一枝花，她也喜歡某個人呢。段延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他早該想到有一天，他守護的人會長大。那樣完美的她身邊會有無數追求者，會有許多大戶人家來穆家談論婚事，她的父親和哥哥們會為她嚴格把關。

對段延而言，她是生于北方的紅色木棉，是那個大雪紛飛日子裡綻放在段延生命裡的花。

“如果，我是說如果。段延哥有一天真的談戀愛了，我該怎麼辦呢。”穆綿喃喃說道。她知道說出這種道德綁架的話，段延會當真，甚至會出于責任感而真的保持單身，但她想任性一次。

“不會的。”段延轉過身，烤箱的炙熱讓他感覺眼睛有些澀，廚房裡明亮的燈光刺激着淚腺。“隻要你不趕我走，我永遠都在。”

“那我不成了害你單身的壞人了，我不要。”

“也許有天你戀愛了，就不需要我了。”說完，段延覺得自己越界了。對方明明是不滿十八歲的小孩，無論自己是以什麼身份，出于什麼目的，都不該對她說這些話。

段延又轉回身盯着烤箱裡的蛋撻，烤箱反射着穆綿的身影。

穆綿喜歡吃甜品，他就學着做。

每次吃他做的蛋撻，穆綿都會說“段延哥做的蛋撻最好吃”；他做了草莓蛋糕，她就說“段延哥哪裡買的草莓這麼香甜”；哪怕隻是煮杯奶茶給她，她也會說“段延哥煮的珍珠比别人煮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