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觸感殘留在指腹,黎初心有餘悸。
他懷疑那團水藻是不是有毒,所以才導緻他眩暈頭痛心悸不已。隻是拿起手機搜了一圈,沒搜出什麼結果,黎初不得不作罷。
“也可能是過敏,也可能是發燒,都有可能。”
他疲倦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鑒于花灑裡的水藻如果有毒,經過它的水流可能也有毒,黎初無奈的重新洗了一遍澡。
花灑暫時不能用,因為不知道花灑連接的水管裡是否也藏着沒有清理幹淨的水藻,所以隻能放浴缸水洗澡。
黎初洗澡前還檢查了浴缸底部,确認沒有水藻的痕迹,才蓋上塞子放水。
他感覺自己都有陰影了,泡澡應該是享受的,可是想到這是第二遍澡,黎初有些沒耐心了。他洗的很快,又抹了一遍沐浴乳,導緻皮膚有點洗脫皮,微微刺痛。
黎初擦幹自己的身體,裹了一條浴巾出了浴室,他頭發都沒幹就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睡覺。
從浴室到客廳再到卧室,全屋的燈光都是亮的,黎初忘記關了。
在這麼敞亮的光線下,他的呼吸均勻,逐漸睡熟了,可見是累壞了。
*
晚上剛過11點,忽地一晃,屋子裡所有的燈全滅了。
空氣微微扭曲,探出一隻青白的、布着黑筋的手,一道高挑瘦削的鬼影浮現于半空中。
鬼的身高異于常人,高達到兩米多,雜亂的頭發遮住了陰森的眉眼,衣着破損挂着水草,裸/露的皮膚腫脹褶皺,點綴着塊狀屍斑。
仿佛維持着死亡時的狀态,鬼的渾身往下滴滴答答着水,腳下綻出一朵朵水花,全程悄無聲息,仿佛一場默劇,它熟門熟路的走進了卧室。
睡夢中,黎初閉着眼睛,臉頰暈着兩朵绯紅,在床上翻來覆去。
他還在低燒,免疫力與入侵的病菌激烈戰鬥,身體忽冷忽熱的,一會兒難受的扯開浴巾攤平手腳,一會兒摸索着薄被将身體裹緊。
如此反複了多次,體内的高溫到達了頂峰,他緊閉着眼睛,大幅度的掀開薄被,用腳踢踹到一邊。
白皙而修長的身體不着片縷的裸/露在空氣中,冰冷的空氣鋪灑在皮膚上,帶來了短暫的涼爽,但黎初尤不知足。
“熱,熱……”他口中不斷夢呓着,睡得不太好,掙紮着醒不過來,渾渾噩噩的憑着本能動作,連身邊有東西靠近都無法察覺。
青白的鬼影飄浮在半空中,靜靜的注視着床上的青年,蜿蜒着猙獰黑筋的手想要撫上對方的臉。
黎初無知無覺的翻了個身,躲過冰涼的撫/摸,修長的小腿卷起薄被向外延伸,探出床沿好長一截,被褥緩慢下滑,順着光潔的皮膚滑落,直接掉落在地面上。
鬼突然頓住了,久久盯着地闆,腦袋裡出現斷斷續續的浮現出一些畫面。
*
滿頭大汗的他,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如龍卷風般的闖入了一間卧室,張開雙臂沖向了一位少年,似要将對方狠狠擁抱。
少年快速閃躲到一邊,他狼狽的撲空在床,一秒掩住失落,假裝無事的側躺,單手支着下巴,嘴上嘻嘻哈哈。
下一刻,他的胳膊被少年用力拽起,對方嫌棄的盯着他的上半身,口中嘀嘀咕咕的抱怨着什麼。
……别撲……髒……脫衣服……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