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前半夜似睡非睡,後半夜則一夜無夢,黎初一覺睡到了天亮。
他睜着眼躺在床上,腦子裡回蕩着昨晚鬼壓床的記憶。與前兩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記憶非常清晰。
他仍然能想起阿淼那粘稠連綿的吻,肌膚緊貼時那戰栗的觸感,不斷撫摸着他的冰涼手指。
黎初滿臉通紅的躺了一會兒,起床的時間難得拖到了早上九點。
他吃了早飯吃了藥,護士進門給他挂新的輸液瓶,同時測了測他的體溫。
護士:“36度7,恭喜你退燒了。隻要保持住不再複燒,挂完這瓶點滴,就不用再輸液了。”
黎初聞言松了口氣,問護士退燒後能不能出院,護士說:“看情況吧,你先好好吃藥。過兩天,再拍個胸片看看肺部情況,消炎了就可以出院了。”
黎初隻好點點頭應下了。
*
中午午休,康橋南帶着一身濕潮走進了病房,他來探病,還給黎初帶了清淡又豐盛的養病餐。
康橋南:“今天雨下得大了,不少地段都被淹了,路上堵得很我繞了點遠路。你的午飯還沒吃吧?”
可惜黎初早訂好了醫院的病号餐,已經掀開蓋子吃上了,遂拒絕了康橋南的好意。
康橋南的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早就料想到黎初可能拒絕,遂拿出準備好的應對方案:“那好吧,我自己吃,正好我還沒吃午飯。我們坐一塊兒吃,做個伴。”
黎初:“……”上司對他太親近,真是有點壓力山大。
康橋南還嫌黎初的午餐太寡淡沒營養,想和他換着菜品吃,被黎初拒絕了。
黎初:“康總,外頭的病号餐哪有醫院來的專業?醫院的餐搭配得挺營養均衡的。況且康總,我還生着病,傳染您就不好了。”
康橋南欲言又止,在黎初的堅持下隻好作罷。
兩人低頭默默各吃各的飯,黎初覺着氣氛有些奇怪,不自覺就談起了公司的工作:“康總,我這兩天的工作日程……”
“吃飯别聊工作,容易噎着。”康橋南擡手讓他停下,安慰道,“工作的事不用擔心,已經分給其他同事去做了,你好好養病。”
黎初聽到這話更愧疚了。最近是公司業務高峰期,他突然生病,無形給同事增加了工作量。
他充滿歉意的道:“康總,我一定會盡快康複,早日返崗。”
“你不用這麼客氣……”康橋南聽了這話怪别扭,他希望兩人之間能有平等的交流。
黎初左耳進右耳出,依舊我行我素:“康總,我應該的。”
作為一個職場老油條,不管上司值不值得尊敬,表面上的尊敬一定是要做到的,不能讓對方抓到把柄。
康橋南哪知道黎初的這些心思,好幾次想展開話題,聊聊生活上的事,都被黎初強行拽回到工作上。
雞同鴨講了一個小時,午休時間很快過去,工作電話接連不斷的打進手機裡,康橋南不得不起身回公司處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