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誰許的殿下夜半去的後園?!”
何淩得到傳信,立時便到了公主府。
一到公主府得知了事情,她便已怒不可遏。
“殿下的身子是什麼個狀況,爾等不知道嗎!”
何淩快步往棠韫的寝閣走去,周身的怒氣不加掩飾,身後跟随的内侍哪裡還敢言語。
自己才離開公主府不到兩個時辰,殿下便出事了!内中的緣由她此刻不想知道,隻想去确認殿下的身體是否無恙。
寝閣門口,阿詹雖已等待許久,卻不曾與何淩說上一句話,隻能跟随進去,等待解釋的機會。
“殿下……”何淩繞過了屏風,侍女便不再跟随進來。
劉太醫還在床榻前查看棠韫的脈案,被何淩這動靜吓了一跳,趕忙行禮,“見過大人。”
“殿下現下情況如何?”何淩按捺住怒氣,先行問到。
随後,她俯下身子到榻前,伸手撫摸棠韫的額頭。上頭果真傳來滾燙的溫度。何淩急着道:“連出個聲都不會連嗎?!到底是如何照顧的殿下!”
何淩起身,便以壓迫的姿态詢問以下。
劉太醫已然是身軀顫抖,回起話來也是顫聲不斷,“回,回大人,殿下染上風寒急症,一下子恐怕壓制不下來,隻能,隻能是慢慢調理......”
何淩問道:“如何一個慢慢調理?她燒得這般嚴重,這高熱總得先消下來才是。”
回過神來,劉太醫急忙道,“是,我已令阿詹姑娘下去按方子煎藥,等藥到了,再輔以針灸通脈,想來明日應能讓殿下退下高熱......”
“殿下身子尊貴,不可出一點的差池,你這幾日就不要回府了,好好的照料殿下。”
何淩好不容易松了口氣,便安排下了劉太醫居住在府中。劉太醫一直是照看殿下身體的,對殿下對身體情況最為了解,這隻有這樣,才能夠讓她放心。
劉太醫順從答應。
外頭風蕭瑟,何淩此夜經曆情事,又是來回奔波,身體疲憊的緊。
她平素寡言,如今坐在寂靜如斯的寝閣裡,就是陪伴着眼前人。
她對今夜發生的事還不曾多問,對阿詹而言,無疑是山雨欲來卻不作響。
燭火垂淚,何淩親手将退熱的藥喂進棠韫的口中,複又回到了原位。阿詹在寝閣裡等了又等,也沒能等到何淩出言發問。
天色漸漸明朗,阿詹又朝裡面看了看,做主讓劉太醫與手下侍女下去歇息,待兩個時辰後再來候着服侍。
裡面那兩位還不知怎麼個收場,到了現下最緊張無措的便是她阿詹了。
她大抵是真的不該讓殿下胡亂的走,平白将殿下的身子害了,原本就是有心疾的,如今可怎麼好......
阿詹阖上了寝閣的門,緊了緊身上的衣物,蹲在外邊兒等候。
不知幾時了,床榻上的人微微一動。慢慢睜開了眼。
棠韫睜眼時,心口處悶疼的很,她捂着心口,淺淺的将眼睛睜開,何淩卻是就在眼前。
“你......”棠韫一時失語,看着她一副憔悴的樣子,唇也顫動起來,她問她道:“你......你哭什麼?”
何淩盯着她,一個字都不願講的模樣,倔得很。
榻上的人捂着心口想要坐起來,她卻是又動的很快。
“别動!”方才剛醒,如何能夠馬上起身呢。
棠韫小心翼翼的貼了貼她的手,握了上去。
“殿下?”
“你在同我鬧氣嗎?咳咳......卻又哭什麼?”棠韫貼着她,近着她的體溫好似就能舒服一些,“我燒得難受,你莫要這般,可好......”
何淩很快做了反應,是什麼話也不多言了,也隻是願意這樣将她抱着。
棠韫仿佛真就在她的懷裡歇息,手上的動作不曾再有。心髒跳動的頻率與往常時分不大相同,悶疼的感覺久久不去,棠韫如此在她懷裡休息着,也在等待痛感緩和。
彼此的呼吸都在咫尺時,總不需太多的言語煙雲做掩。
外頭的光讓影子也動了幾分,何淩低頭看她如羽扇一樣好瞧的長睫,心軟的不成樣子。
太醫說的是一夜過去後燒便能退下來,可現在殿下的臉色還是這般難看,蒼白裡頭透着不康健的悶紅。
再探了探棠韫的前額,何淩輕道:“殿下再歇一歇,燒還微退,内臣須得去喚劉太醫來再給殿下診脈。”
“嗯......”棠韫朦胧的睜開眼來,忍不住溢出一聲痛哼。
軟着的心忽然揪起,何淩意識到不對,整個人僵住在原位!
殿下的心疾莫不是!
“殿下是心口疼了是不是?!”何淩臉色陡然蒼白,喃喃道:“殿下的藥呢,殿下的藥在哪裡?”
平素殿下的藥都是阿詹在保管,想到這層,何淩急忙吼道:“阿詹!阿詹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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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身體是受寒之後心疾複發,從而引發心口的疼痛,便是劉太醫的診斷,與他之前的推測并無相差。
根據棠韫現在的身體狀況,重新整理的藥方更加适應風寒之後的症狀。而棠韫平時用來抵禦心疾的藥丸,也需要重新按方子配制。
心口的疼痛緩解之後,棠韫的臉色好逐漸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