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日的前一天。
各地還在為獻祭日準備着。
青天白日裡,平地一聲驚雷。
人們訝然地擡起了頭,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
他們隻見,一道巨大的紅光從不知何處沖天而起。
紅光投在天上,化為一個圓。
敏銳的人在意識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已經皺起了眉頭。
遲鈍的人則傻呆呆地望着,直到那個圓越來越大。
紅紅的光映照在人們的臉上,使得每個人臉上都有一絲詭異。
在人們瞪得越來越大的眼中,那紅得如血的圓很快就覆蓋了半個天空。
好像是故意不給人反應時間,剛才還溫暖光明的太陽,眨眼間就被霸道的紅圓覆蓋。
它是如此的突然,就好像兩個高手的格鬥,一方完全沒有反抗就被打敗了。
人們還來不及震驚完,就張着不可思議的嘴,看着血月如洪水一般,将剩下的天幕覆蓋了。
天地間隻剩下一片刺目的紅,和紅月下反應不一的人們。
短暫的寂靜後,世界各地都起了一陣喧嘩。
或激動或抱怨的聲音後,非信徒的普通人,開始擁進自己的庇護所。
而血月的信徒們,大部分像是見證了神迹,陷入莫名的狂熱和激動中。
隻有少部分人,見事出反常,都起了疑慮和不安之心。
他們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至于這是好是壞,還要繼續的觀察。
行動力強的大能們,已如流星般,朝着紅光發出的方向趕去了。
……
與此同時,紅光發出的地方,背負墨羽的神子與星鴻聖朝的兩大高手對峙着。
早先的金色禁制早被神子眼中沖天而起的血月之光劈開,由此拉開了食日的序幕。
如今,神子沐浴在血紅的神光下,如魚得水。
他各方面都得到了強化,卻仍不是兩位強者的對手。
金色的玄力纏在他周身,不讓他離開。
不過,神子也并未完全落敗,血紅色的煞氣萦繞在他周身,反抗着金色玄力的束縛。
處于如此劣勢,神子并未動怒,反而睜着詭谲非人的眼,對對面的夫婦微微一笑:
“乾淵聖主,吾已脫胎換骨,今為母神之子,與爾等再無幹系,你們不該攔吾。”
洛乾淵夫婦神色早已複雜異常,心痛、後悔、擔憂、不安最終又都化為了堅決。
“筠兒,我們不會放手。”
神子仍帶着一層不變的笑意,隻是微微歎息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聽到這話,洛乾淵和玉天心心中真是百般滋味,苦澀難當。
“筠兒……”玉天心喚了一聲,嘴唇動着,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哥!你怎麼了?哥!爹娘是不會害你的!你不要敵視他們!”
小男孩哭着試圖撲過來,卻被身邊的黑衣男人攔住了。
神子沒有往旁邊投下一眼,隻是仰面看向天幕,語聲悠悠道:
“吾乃母神之子,受困于此,凡我教衆,速來參拜。”
一時間,這道聲音就像一顆石子投向了湖心,一圈圈漣漪四散開來,進入每一個血月教衆的心中。
“這是……神子!”
無數教衆面色大變,将目光投向星鴻聖朝皇宮的方向。
以戒慎為首的血月宗教衆更是反應激烈,因為他們此刻正在星鴻聖朝。
簡單傳訊之後,血月宗紛紛朝皇宮趕去。
洛修筠向外界傳信求助這件事,着實出乎洛乾淵夫婦的意料。
玉天心仍在心痛之時,洛乾淵眉頭一沉,收斂了多餘的表情。
他閃身朝洛修筠沖去,玉天心見狀,擔心丈夫傷到兒子,想要開口又閉上了嘴。
洛乾淵擡手,金色的玄力鎖鍊般纏繞在洛修筠的四肢羽翼上。
被對手欺身的神子神色未變,眉眼微垂看着身上的金光鎖鍊,金色玄力上的陽氣對他身上的陰煞之氣有克制作用。
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一種傷害。
然而,神子心中毫無波瀾,他隻是握緊雙手,扇動着羽翼,試圖掙開身上的束縛。
此刻,洛乾淵已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