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人關注到這一點。
衆人的關注點都在新來的雲瀾仙宮和太一神殿衆人之間。
“是你?”白袍仙君看着雲老宗主,淡淡道,“如你所言,星鴻聖朝自甘堕落,确實沒有必要再談。你們來得正好,攔住他們,我去殺那孽障,速戰速決。”
雲老宮主對那人點頭:“正是為助仙君而來。”
他又轉向身邊的繼承人道:“青珑,不要留手。”
青珑聖女沒應聲,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她的目光向來沒什麼溫度,誰也看不出她想什麼。
戰局将再啟,神子再度開口道:
“且慢——”
見衆人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神子露出淡淡的微笑:
“諸位,蒼生何辜,若要殺吾,換個地方。”
白袍男人諷刺道:“妖孽也配妄言慈悲?”
他又對衆人道:“星鴻聖朝奉主不祥,當有此劫,諸位不必顧及。”
說完,率先出手,他身側衆人一同攻向神子方向。
戒慎率先迎了上去,與此同時,一些身份不明的黑袍人驟然出現,與戒慎一起攔住了太一神殿的攻擊。
洛乾淵沒有和戒慎站在一起,因為雲老宗主攔在他的面前,不想讓他入局。
雲老宗主雖然被稱為“老宗主”,年齡卻并不甚老,隻是中年時入一秘境,中了什麼咒,一夜頭白,未老先衰。
所以他攔在洛乾淵面前時,真把年富力強的乾淵聖主攔住了。
青珑聖女依他之言,對上了天心鳳主,兩人一觸便難分。
青珑聖女不知修的什麼道韻,掐訣撚指,飄若輕雲,若即若離,滑不溜手,玉天心縱使經驗長些,卻很難破開她的防,這讓近幾年慣作慈眉的天心鳳主眉宇間有了殺意。
雲瀾仙宮的高手也和陸續趕來皇宮的星鴻聖朝的高手對上了,雙方打得難舍難分。
這麼多高手在星鴻聖朝的地盤上毫無顧忌地用力,整篇皇宮很快被打得破破爛爛,形同廢墟。
實力低微的人早已撤離,包括太妃,冷宮罪婦,包括宮女、仆役,包括普通禁衛。
這是這個世界不成文的規矩,當戰力差距無限大,弱者撤離便是合理的法則。
隻是,人能逃,房不能。
多少能工巧匠的傑作、金銀玉石的裝飾,眨眼間毀滅,無人心疼,無心在意。
隻有出場即高高在上的神子看着腳下,喃喃道:“合該還我……可惜……”
盡管所有人都圍繞着他的生死存亡而戰,卻無人關注他喃喃自語中的語焉不詳。
不斷有餘波轟落在他的身側,他扇動着翅膀,躲避着大人們戰鬥後的殘渣。
忽然,他身邊一團火焰炸開,他躲避飛濺的火焰時來不及避開另一團崩開的陽氣,被灼傷的他發出猝不及防的悶哼聲。
黑翼上不可避免地燃燒起金橙色的火光,被他很快攏起羽翼撲滅。
被陽氣炙燒的傷口發出腐敗潰爛的聲音,這次神子一言不發,隻是在血月的照射下,無聲地愈合着傷口。
然而,神子受到威脅,似乎成為了某種刺激。
一名黑袍教衆忽然扯開嗓子怒吼一聲,将壓着他打的太一神殿宗人轟了回去。
接二連三地,血月宗的鬥篷人開啟了狂暴模式,一下子反負為正,形勢大好。
畢竟,獻祭日因神子早來,今日是屬于血月教衆的舞台。
神子亦不因此而喜,他隻是往外面掃視了一圈。
太一神殿的人也對外喝道:“諸位,逆教阻攔,還不速來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