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株變異植物試圖跑路,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早已被天天駐守山洞的唐甜甜看在眼裡。
唐大廚對此樂見其成,這片空地剛好可以用來曬肉幹果幹。
這天傍晚,她坐在被裝點的格外溫馨的山洞裡,手上菜刀剁得飛快。天色漸暗,柔和的暖色燈光悄悄亮起,新搭的土竈裡柴火噼噼啪啪地燒着。
蘭浮月乘着火燒雲歸來,就見大廚端着一籠晶瑩剔透的包子走向石桌。
“回來的正好,菜齊了,可以開飯了。”
蘭浮月眼前一亮,打過招呼高高興興地奔向石凳,迫不及待地挑起熱乎乎的水晶包。
“啊嗚”一口咬下去,包子皮破開,熱乎乎的湯汁落入嘴巴,無比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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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山洞幾公裡外。
秦隊長和朱珠一人拿着一袋壓縮餅幹,蹲在某棵蔫哒哒的樹下對付晚飯。
樹葉随着微風輕輕搖晃,高大的變異樹跟眼瞎了似的,對身前的兩人那是看都不看一眼。
誰讓這兩個人都裹着橙色頭巾,一眼看去就知道是那個惡霸的小跟班。
秦隊長看了看日頭,努力咽下一口幹噎餅幹,看了看四周。
“這都已經第二周了,基地長最近天天問我,什麼時候能接觸到神秘人。”
一旁的朱珠聞言,咀嚼的動作一頓,頗為無語。
“我們想接觸也得看人家意願啊。咱們最近偶遇神秘人那麼多次,她也沒過來打聲招呼,看來還不打算和我們接觸。”
秦隊長不置可否,單手托腮,心想确實。
又不是她們不想主動過去打招呼,奈何每每遇到神秘人時,對方要麼在搞奇怪的操作,要麼就在去搞事的路上,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給。
第一天,神秘人跑過來又跑過去,帶走了一大群變異蜜蜂。
第二天,林内河道鳄魚暴動,原來是神秘人在鳄魚腦袋上跳方格,恍若真人版打地鼠。
第三天,蟒蛇家族齊齊自挂東南枝,被某人扭成奇形怪狀,一句怨言都不敢有。某個從一側悄悄搞偷襲的大蛇,原地痛失兩顆毒牙,被打成了繩結,看着還挺喜慶。
第四天...第五天...時間就這麼來到了第二周。
秦隊長想起基地長老媽這兩天的唠叨,隻覺得嘴裡的餅幹都不香了。
“有了,要不咱們明天拿個大喇叭,朝神秘人喊話試一試?”
山不就我我來就山,秦敏越想越覺得這事能成,打定主意要申請一個大号擴音喇叭。
至于今晚的彙報,老樣子三件套,圖片、視頻、文字樣樣不能少。唉,這天天彙報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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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九點,森源基地大會議室内。
一衆高層神情嚴肅,看着今日新鮮出爐的林區探索高(離)光(譜)時刻。
連同基地長在内的所有人從一開始的緊張,到後面的握拳喝彩、争相鼓掌叫好,統共隻過去三分鐘。實在是畫面太離譜、太精彩、太爽了!
“打得好,這東西禍害了咱們基地多少人。”
“好好好,神秘人可算是給我們出了一口惡氣。”
“哎呀,這段怎麼這麼短,有沒有現場視頻記得單獨發我一份。”
...
森源基地群情激昂,看着大屏幕裡的神秘女子拳打巨柳腳踢黑瞎子,那叫一個威風。
自家基地被隔壁的異獸異植壓着打了這麼多年,從未像現在這樣揚眉吐氣。
就算,就算那位神秘人不是森源基地的居民,同為人類看到這些場景,就是高興就是純爽!
秦隊長笑眯眯的播完視頻,挑着重點講了講今日見聞,不過一會兒就結束話頭,把位置讓給了朱珠觀察員。
一旁的朱珠接過話筒,開始講解當天新繪制的林區地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敏結束了今天的彙報,走到一側靠牆站着,歪頭看着目光炯炯的基地高層,隻覺得有些好笑。
近來大家的神态變化真的很大,不再總是一副愁眉苦臉,臉上多出幾分輕松和笑意。
就連自己所帶領的精英小隊,肉眼可見的少了些許緊繃感。
那天接到前往林區的命令時,誰能料到探索過程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驚險刺激,而是充滿歡樂與快活的氣息。
片刻後,會議結束。秦隊長邁開長腿走到基地長跟前,見對方正在擦拭瘸了腿的老花鏡。
“老秦,你不是總問我什麼時候能接觸神秘人嗎?我這兒有個主意,你看看行不行?”
秦隊長的第一句話就切中了基地長眼下最關心的點。
頭發花白的秦基地長,甚至顧不上女兒對自己的稱呼,忙讓她繼續說。
于是,就這麼順理成章,擴音喇叭的審批一秒通過,後勤隊也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固定至越野車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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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的秦隊長等人,神采奕奕的迎着初升的太陽驅車前往林區。
這才幾天,林區面貌已與前幾日大相徑庭,不論何時都是一片鳥語花香,安甯無害的仿佛春遊日的公園。
除了樹木實在高大,襯得人類像迷你小精靈,着實讓人升不起警戒之心。
然而就在五分鐘後,周遭的安逸氣息為之一變。
樹木停止擺動,花朵停止搖晃,就連剛探出頭的小松鼠都咻地一下鑽回樹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