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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闊别兩年重回長安 如意徐慧互訴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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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接到自己可以回宮的旨意之後原本以為自己馬上就可以走了,沒想到牛進達将軍說是因為太子冊封大典在即,将軍府也會有家眷前去參加,所以如意可以與将軍府的人結伴而行,這樣即安全,路上的條件也會好一些,如意就先行謝過牛進達了,經過這些天在牛進達府上養傷,如意還真是需要承牛進達的恩情,所以在這件事上面也沒有矯情,隻是如意知道自己的娘親楊氏這兩年肯定在想自己,所以趕早把自己回去的消息用書信送回了長安。

楊氏收到女兒書信的時候也是很激動,這兩年的時間楊氏憔悴了很多,倆年前女兒不告而别,楊氏知道這是女兒怕跟自己當面告别傷心,可是就算不是面對面的離别就不會傷心嗎?如意去的是高句麗,甚至不是大唐界内,楊氏一直在擔憂着自己的女兒,不知道一個人偷偷地哭了多少回,武家人倒是過得不錯,借着如意去高句麗的獎賞過得春風得意,對于楊氏也算過得去,隻是武士棱時常感慨如意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認為如意還是很有前途的,到現在武士棱還不知道如意是因為避開李承乾才被送到的高句麗,還想如意從高句麗回來以後為武家謀福祉。

楊氏知道武家的功利之心,跟他們說如意的難處也是對牛彈琴,所以沒有共同話語就沒有跟他們說如意的事。

現在太子上位,皇帝大赦天下,如意也能回來了,楊氏每天計算着女兒快要回來的日子,就想趕緊見到自己的女兒,開始還是在家裡等着,到後來完全在家裡呆不住了,每天天亮就到長安城的城門口等着,城門官趕了幾次都沒用,還好這兩個天天氣不錯,牛進達府上的車隊也沒有耽擱時間,在牛進達夫人的帶領下來到了長安。

楊氏孤獨的站在城門外遠遠地看着一衆車隊走了過來,她不知道這裡面是不是有自己的女兒,但還是望眼欲穿,好在如意在知道快到長安的時候一直在從馬車的窗戶往外看,本來如意是想自己騎馬的,可是因為傷勢還沒有痊愈隻能坐在馬車上,如意透過窗戶遠遠地就看到了自己的娘親楊氏,她沒有告訴楊氏自己準确的到達的時間,那唯一的結果就是自己的娘早早地就等在這裡了,如意想到這裡淚水早就彌漫了眼眶,趕緊叫停了馬車自己向着楊氏跑了過去。

楊氏這時候也看到了跳下馬車的自己的女兒,向着如意跑了過來,母女二人終于在闊别兩年後相見了,母女兩個人什麼話也說不出口抱頭痛哭。

好在如意還沒有哭糊塗,她知道不能讓牛進達的家眷等着自己,也是跟自己的娘簡單說了兩句之後向着牛進達夫人的馬車走了過去,如意對牛進達夫人表達了這些天照顧的謝意以及在路上的謝意,然後說明了自己下車的原因是自己的娘來接自己了,接下來就不用跟着牛家一起進城了,牛進達作為鎮守一方的大将軍,自然也會在長安城有府邸,也就客氣了幾句就離開了。

這樣如意就跟着自己的娘一起走在路上,隻是這樣的路也隻有短短的從城門到皇宮一段,如意現在還是屬于宮中的女官,回來之後就必須繼續回到宮裡入職了,所以楊氏也隻能跟着自己的女兒走在一起,再次送自己的女兒“進宮”,就像當年一樣,隻是處境已經天差地别。

到了皇宮門口如意隻留下一句“有什麼事讓豫之哥哥送信到宮裡”就準備走了,楊氏也是沒辦法,進宮不由人,好在自己的女兒已經回來了,不用再看不着摸不着的瞎擔憂了,隻是楊氏又趕緊拉住了如意說了一句“你楊豫之哥哥已經娶老婆了,不知道他現在進宮方便不方便”,如意有些意外,楊豫之娶老婆了?但這肯定又是長話短說不了的事,隻能搖搖手就走了。

楊豫之結婚了,就在如意去高句麗不久,楊師道夫婦就為自己的兒子選定了一個結婚的對象,壽春縣主李氏。

壽春縣主李氏,前巢王李元吉的女兒,巢王就是巢刺王,皇帝李世民的弟弟,在玄武門之變中是隐太子李建成的堅定支持者,在李世民獲勝後就把李元吉的家眷貶為罪臣之後幽禁在掖庭中,可謂是一點身份都沒有,這也是楊師道為自己兒子選擇妻子的原因。

楊師道夫婦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德行,說是有點呆有點憨,其實就是有點傻,夫婦兩為自己這個傻兒子選擇一個一點身份都沒有的妻子就是想把自己的這個兒子從仕途的名利場上摘出來,楊豫之沒這個天分,讓自己的兒子能夠安安穩穩的過這一輩子就是最大的願望了,皇帝也明白楊師道夫婦的想法,也知道楊豫之到底是個什麼憨貨,還是象征性的給了李氏一個縣主的身份以示門當戶對。

在如意被“流放”到高句麗之後,楊師道夫婦受不了自己兒子一直鬧,可是又跟楊豫之說不明白,也就順勢給自己的兒子完成了婚事。

在桂陽長公主的忽悠之下,李世民還為自己的另一個妹妹安排了一場婚禮,那就是唐高祖李淵的第六女,永嘉公主,楊豫之因為如意離開了弘文館沒有玩伴,那時候永嘉公主就成了他的玩伴,後來楊豫之幾次進宮找如意也都是永嘉公主帶他進去,不然這個呆子可能會在宮裡迷路,桂陽長公主多少次因為這件事打過楊豫之,但是沒用,因為他是一個憨貨,哪明白永嘉公主是自己的姨母,桂陽長公主沒辦法隻能委托李世民把永嘉公主嫁出去,李世民把永嘉公主下嫁給了左衛将軍窦奉節。

這樣好歹安靜了兩年,因為永嘉公主結婚之後也就沒有太多見到楊豫之的機會,桂陽長公主也對楊豫之管的比較緊。

如意都不知道這些東西,還是囑托娘親讓楊豫之送信,卻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留下了怎樣的後患。

如意在回到宮裡的時候先是來到了起居館,看着沒有改變的一切,可是自己上一次看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前了,那時候自己孤身離開這裡,現在又是孤身回來了,起居館沒變,自己也沒變,隻是時間都去哪了?想到這裡如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就準備走出去。

隻是如意剛剛轉過身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口淚眼婆娑,如意看着那道身影也是笑着哭了出來。

自從如意離開以後徐慧經常會來到起居館,她還是很想念如意這個姐姐的,兩個人自從進宮開始就在一塊,住在一起,幹活在一起,自己幹不動了如意還會幫着自己一起幹,那會兒自己還是一個剛剛十歲的小宮女,後來也是如意向尚儀娘娘請求自己才能跟着如意來到起居館,最後兩個人一起在起居館長成大姑娘,後來一起被封為才人,如意可謂是徐慧在宮裡唯一的親人了,兩個人都是彼此在宮裡唯一的傾訴的對象,所以即使是如意走了,但徐慧還是會經常來起居館想念跟她過去的時光。

隻是今天徐慧過來的時候又看到了自己無數次想念的那個身影,如意姐姐回來了?!

如意看着一直在哭的徐慧,自己雖然也在哭,但還是一邊流着淚,一邊笑着道:“宮婢武如意見過婕妤娘娘。”說完還行了一個禮。

徐慧這時候也是邊哭邊笑着回應道:“放肆,你是哪個館閣的女官,太無理了,居然敢把一位充容娘娘叫做婕妤娘娘,你在小宮女時就是這麼學習宮廷禮儀的嗎?”

自己剛說完徐慧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着“姐姐”就向着如意跑了過去,兩個人也是抱在一起哭,兩年沒見了,兩個人之間有着太多的情感無處傾訴,現在情感的洪流決堤了。

在如意和徐慧的情緒稍稍停息的時候,徐慧就開始責怪如意為什麼兩年前不聲不響的就離開了,跟自己這個妹妹連最後一面都不想見嗎?

如意是連連道歉,表示隻是不想讓徐慧擔心自己,再說當時自己也是有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才會被迫離開這裡,遠去高句麗反而是自己老師的保護了,徐慧這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如意姐姐當年居然是要面對前太子李承乾的原因,難怪自己幾次提起太子的笑事如意都是尴尬的不回應,原來她就是當事人,那這就不願如意當年不敢把這樣的事告訴她了,因為說了也無濟于事,反而還會讓徐慧擔心。

接着徐慧就想起了如意剛剛說的話,老師魏征,她又告訴如意魏征去世的事,太子謀逆也是在魏征去世之後不久,并且還因為這件事受到了牽連,皇上收回了新城公主的婚事,如意隻知道自己老師魏征去世的事,皇上悔婚的事還是不知道的,這時候如意也多了一些傷感,自己老師這麼正直的一個人,一心為了太子的上位,這是魏征一身都在踐行的自己的人格,那就是“規矩”,隻是太子太過不争氣了,白白浪費了老師的一番苦心,最後還被連累,想到這裡如意就想安排時間到老師的墳前祭祀一下。

接着如意對徐慧說起了自己在高句麗的經曆,老尚宮娘娘去世,隻是自己因為要跟着李治逃命還是沒有實現承諾把老尚宮娘娘的骨灰帶回來,接着說到了淵蓋蘇文弑君的事,血流成河,人命如草芥,即使是一國之君也不外如此,接着就是驚心動魄的生死大逃亡,這一切都聽得徐慧一臉震驚,沒想到如意姐姐出宮這兩年的時間經曆居然這樣豐富多彩,完全不像自己在宮裡,一天就是一年,一年就像一天,雖然很是驚險,但還是讓徐慧羨慕不已,如意看着徐慧像是聽故事的樣子無奈的露出了自己還沒有好徹底的箭傷,徐慧這才知道如意姐姐經曆的事是真的會要命啊!

不過好像如意姐姐一直都在試探死亡啊,最早因為被人誣陷得罪了陰德妃,差點被要了命,後來跟着李治去治理蝗災又差點被世家煽動的災民殺掉,再後來被太子當做是自己穩固東宮之位的砝碼向皇上讨要,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不得不遠走異國他鄉高句麗,結果被當做犯人一樣拘禁在一個院子裡,後來目睹了弑君之事也有生命危險,再有就是這一次的大逃亡,更是差點死了,所以如意一直遊走在死亡邊緣。

如意聽到徐慧對自己的總結,她自己也是驚呆了,還真是啊,她之前自己都沒有在意過這些事,隻是在旁觀者徐慧的總結之下,自己還真的是命運多舛啊,這就是自己的娘說的進宮的危險吧,如意這時也體會到了娘親楊氏平時為了她這個女兒每天肩負着怎樣的擔憂。

接着如意說完了自己的事,徐慧也說起了自己的事,哪有什麼事?就是一件:自己從三品的婕妤成為了二品的充容,如意看着淡然的徐慧還真的是無言了,多少女人一輩子都沒有希望的事,在徐慧這裡就是這麼簡單的事,年僅二十歲的充容娘娘?

看着徐慧得意的想要表演的樣子,如意無奈的道:“是,充容娘娘厲害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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