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屹不是很确定:“得有十七八個吧,記不清了。”
“路過十七八個村子,卻連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秦隽感歎了一句,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轉過頭去看許屹,“今天早晨我得到消息,目前在長安的是胡人漠南王庭的烏利吉單于和他的二兒子哈森,一共五千胡人騎兵,都在長安。”
說起長安,許屹想起自己的來意,他有些疑問,“此地距長安不足三十裡,秦公子,我們依然按兵不動嗎?”
秦隽解釋,“且不提别的,就說如今胡人在城裡吃好喝好,我們的士兵卻連日趕路,貿然進攻,這不是讓将士們去死嗎?先别急,再等等,時機到了我們便出兵。”
許屹遲疑了下,點頭說,“好,就聽秦公子的。”
等什麼時機,他其實不是很理解,但秦隽方才的話他贊同。
秦隽走了之後,副将楊均走到許屹跟前。
“将軍,咱真要聽那秦公子的話?他就算讀書多,那也不一定懂打仗啊,俺覺得,那就得趁胡人還在長安,迅速出兵,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就算胡人直接焚城逃了,他們也能殺一半人啊,必須得叫這些該死的胡人見見血!
許屹拍了拍楊均肩膀,“行了老楊,秦公子他說得有道理,這作戰呢,也得講究兵法,我們不能硬着頭皮上,得等一個良機!”
自家将軍這麼說了,楊均隻好閉上嘴,心裡卻在想,那怎麼打,先拿個對策出來啊,這也沒個對策,就說要等良機……
良機良機,良機哪裡好得?
他來就是奔着打仗的,再等下去花都謝了!
秦隽回到營地,士兵們正在安營紮寨,秦帆和秦風也在紮帳篷,多日趕路星夜兼程,大家都很疲憊。
“翌航呢?不在這裡嗎?”
涼州那邊暫時沒有消息傳來,秦隽準備去長安城一趟,暗中查看情況,打聽消息。
秦風咧嘴笑,“來的時候路過一片山林,陸大哥說要去打幾隻野味,這幾天趕路日日吃幹糧,公子好幾天沒有吃過肉了。”
秦隽無奈,“去年秋天關中收成不好,幾乎家家戶戶餓肚子,山裡哪裡還有野味呢,翌航估計白跑一趟。”
“對了,他出去多久了?”
秦風想了想,“小半個時辰了吧,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秦帆眼睛直直看着遠處,“公子,你瞧,那是不是陸大哥和秦一,他們回來了!”
額,不過好像沒有打到野味。
陸舟和秦一兩人騎馬疾馳過來,下馬時神色皆是有些奇怪。
秦隽疑惑,“不是去山裡打獵了嗎,怎麼這個表情?”
陸舟沒吭聲,倒是秦一眼神激動,“公子,您猜我們在山裡遇到誰了?”
“誰?”
秦一壓低了聲音,語氣有些激動,“就是那個韓翼,韓飛白,您之前讓我跟蹤的那個!”
韓飛白?
這倒是奇了!
“怎麼回事,他在着山裡做什麼?”
看了眼陸舟,雖然兩人是一起去的,但是秦一覺得這事要讓陸舟解釋,隻怕說到明年也說不清,于是他就興沖沖開口了。
“我和陸哥原本就想着随便打個什麼,有豬啊鹿啊最好,那沒有的話兔子也行,誰知道走了好半天那是啥都沒碰到,這我們想着也不能白來一趟,就繼續往裡走,好不容易啊,逮到了一窩野兔子。”
“結果我們還沒走過去,就被人圍了起來,我一瞧,三十來個青壯漢子,那眼神跟狼似的,盯着我們瞧,那我們要是碰那兔子一把,他們估計能把我們給活撕了!”
秦一說完,又趕緊找補,“當然了咱也不是怕他們,就算我不行,這不是陸哥還在麼,就是啊,那群人領頭的,就是那韓飛白!”
秦風有些好奇,“那然後呢?你們打起來了?”
“瞧你說的,那哪能啊,公子想拉攏韓飛白,這事我可記着呢!”
秦一得意地沖秦風挑了挑眉,“所以我就攔住了陸哥,讓他先别動手,我就去跟那韓飛白交涉呀,好在那韓飛白也還記得我,哦對了,他還認得公子呢,我一說,他就想起來了!”
聽到秦一的話,秦隽問他,“我和他之間沒有直接來往,他怎麼會認識我?”
秦一驕傲地擡了擡下巴,“那宴會上最最優雅高貴、氣質不凡的就是公子,誰能不記得公子呢,我一說韓飛白他立馬就想起了!”
秦風、秦帆幾人聽了也都贊同點頭,雖然他們并沒有去那宴會,但秦一這話說的沒毛病!